救了他。”
凌猎不解,“但那时你已经离开村子,村子也早已不存在。”
“我去缅怀过去不行吗?”柏岭雪说:“‘沉金’只剩下一部分势力,我完全有机会逃走,从此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凌猎:“你想从卫梯镇入境?”
“对,我一直记得你是从那里掉下去,如果你还活着,我想也许能找到你。如果我真的能脱离‘沉金’,我也想从那里开始新的人生。”
“但我很难真正做出决断,我出生在‘沉金’,学的全是杀人犯罪的手艺,我没有国籍,没有身份,失去‘沉金’,我还能活下来吗?”
“我徘徊在边境,不敢进入,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就在那时,我遇到了迷路昏迷的寒山。我不知道他是警察,把他救到我的临时住处,等着他醒来。”
在柏岭雪能够想起的人生经历中,那短暂的时光是唯一与良善、希望、爱挂钩的日子。
尹寒山醒来,竟是立即辨认出他不是普通的边民。
也对,普通人怎么会携带武器,身上沾染着硝烟的味道。
他也察觉到,来人不是普通的户外运动者,是警察。
一个犯罪分子,一个警察,就这样在边境的松林里共处一室,互相猜忌,却都没有动手伤害对方。
是尹寒山打破沉默,“你救了我?”
柏岭雪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接近十岁的男人,警惕地点点头。
尹寒山竟是笑了,开怀,毫无阴霾,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
他愣愣地看着尹寒山,尹寒山又拿来一张纸,写上自己的名字,还问他看不看得懂文字。
他有点生气,虽然他从未踏入过山那边的国土,但他知道自己来自那里,听读书写十分流畅。
“你的眼睛很好看。”尹寒山又说:“你有E国血统吧。”
柏岭雪沉默,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眼睛,“沉金”根植于E国,墨绿眸子代表着流淌在血脉里的罪恶。
听他说完,尹寒山却笑道:“自己不学好,倒是怪到眼睛上。你这漂亮的眼睛能有什么错呢?”
他与尹寒山争辩,一股脑把从小到大的遭遇都说了,他说他能有什么选择呢,一出生就在“沉金”,想要活下来,就得成为杀手,成为佣兵。
尹寒山却问:“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明明没有任务,这里也不是‘沉金’的地盘了。”
柏岭雪愣住。为什么来这里?
他知道答案,却无法向一个警察说出口。
“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沉金’。”尹寒山说:“你还有后路可以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