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着柏岭雪流露出的痛苦,“我不配提到他,但是我配杀了他!哈哈哈,那个刑警,在最后……”
话音顿住,因为枪口已经贴着沙曼的额头。
柏岭雪打开保险,眸色如霜,“说啊,他最后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沙曼听见这句话尾音里带着的颤意,那是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心痛?很小的时候,失去家人,她也这般痛苦过。
而现在,她即将失去用了半辈子打造的喻氏集团,原以为会心痛难忍,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看着那双墨绿眸子,心里忽然软了下,“他……是你的家人吗?”
柏岭雪一怔,几乎将扳机压下。
“他本来不用死,丰市那么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丰市了。”沙曼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幕,语气有一丝自嘲,“但为什么有这样的警察,非要抓着一桩所有人都破不了的案子不放,居然还真让他查到我了。他来到夏榕市,试探我,跟踪我,我的秘密即将被他知道,他这不是把脖子递上来吗?”
柏岭雪喉结动了动,近乎自语道:“他就是那样的警察。”
沙曼眼里闪出一抹戏谑,“是吗?那如果他活到现在,也会秉持着正义,对你穷追猛打吗?”
“砰”
沙曼闷叫着倒地,一枚子弹打穿了她的肩膀,她坐在杀手们的鲜血中,狼狈不堪。
但她抬起头,却在柏岭雪脸上看到了胜于她的不堪。
柏岭雪轻声道:“他会。”
沙曼笑起来,说着旁人难以理解的话,“何苦啊,何苦啊。”
柏岭雪上前,“他是怎么死的?”
沙曼眯起眼,“‘灰孔雀’,你策划这一场大戏,就是为了给他报仇?你……你比我可怜啊。”
柏岭雪蹙眉,“他是怎么死的?”
沙曼不答,“我走到今天,也是为了复仇,向喻家复仇。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但你,你还真是个小可怜,尹寒山如果还活着,最先要抓的人就是你,不是我!”
柏岭雪再次对准沙曼的额头,“他是怎么死的!”
沙曼沉默下去,空气里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少顷,她轻轻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心脏,“这里,我用一枚子弹打穿了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