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值得记录梳理,没想到路长县之行收获如此之大!我是他们的救星,他们这一生都必对我感恩戴德!H死了,L活下去,W一家死了,G等人都能活!是我的计谋!我唯一感到抱歉的是H,他竟然没有死!但是感谢我吧,被打成那样,没钱治很惨的!]
季沉蛟:“这记的是火灾当天的事吧?记克参与了?是他让刘意祥、甘鹏飞把黄勋同丢进王家?”
老旧的纸张写满不清不楚的罪恶,被布着薄茧的手指翻动,发出簌簌声响。
[我教他们重新为人,过去的不必再追,这也许将是我最重要的生产经验,将杀人犯改造成良民。我好像做到了。]
此后的内容,记录着刘意祥等人陆续来到斜阳路显然是在记克的帮助下。他们带着罪恶,却因为一个人的死亡,逃避了惩罚,廉价的房租让他们有了暂时的落脚地,他们开始务工,在大城市打工可比以前辗转小县城的工地好赚钱多了,但是也更加辛苦。
记克就像观察鸡群的记录员,以欣喜的心情记录他们的“上进”“脱胎换骨”。
[L买下了他住的房子,他成长得最好,是因为H在天之灵的护佑吗?]
[按照法律,他们都应该坐牢。我遍读法律书籍,只有L会被判死刑,G这五人达不到死刑条件。但要论卑劣程度,显然G更胜一筹,L是被迫的,无奈的。这不公平,而且死亡和坐牢能给他们带来任何改变吗?我认为不能。等G出狱,说不定再犯。那么我就来改造他们。]
在最后一页记录上,记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这些人都靠工作买了房子,成了为这座城市添砖加瓦的人。
“荒谬,诡辩。”季沉蛟道:“协助、包庇嫌疑人还有理?”
凌猎蹲在一堆灰尘斑驳的箱子中,“记克比刘意祥等人更有文化,如果是他出主意烧掉黄勋同,那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大恩人。所以在来到夏榕市之后,他们对他言听计从,踏实工作。三年前,记克去世,没了这个枷锁,刘意祥才开始放飞自我。到现在,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要杀了当年的知情者,获得彻底的自由。”
季沉蛟的手机响了,他摘下手机接电话,“梁哥,有什么进展?”
梁问弦的声音和呼呼风声一起传来,“发现曹可雄了,他果然在老家铜河市。已经请铜河市局帮忙将他送回来。季队,我们的想法可能错了,如果确认曹可雄这段时间一直藏在铜河事,那他就不可能是凶手。”
季沉蛟沉稳道:“不打紧,记克家中有重要线索。”
凌猎听季沉蛟讲完电话,捶捶酸麻的脚,“我休息一下。”
季沉蛟点点头,再次翻起笔记本。他现在十分怀疑,记克是个隐藏的犯罪者,并不是所有犯罪人格都会体现在作案上,也有像记克这样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给犯罪者提供庇护。
就像犯罪会上瘾,记克所谓的“观察”“改造”也一定会。记展说父亲热衷工作,一把年纪了还到处出差,然而实际情况很可能是,记克借出差之名,四处物色“观察对象”。
刘意祥这群人,大概率不是他唯一的“作品”。
按照页面工整与否的规律继续翻阅,笔记本中果然出现了记克的另一位“观察对象”。
[平兰县,X,她比其他人都更值得被帮助。]
[X太聪明了,我请她来斜阳路居住,今天她问我,黄勋同是不是她的同类。]
[X搬走了,也好,我控制不住她,但她应该能成为一个好母亲。]
记克对X的记载寥寥无几,但至少能够说明,X比刘意祥等人后到斜阳路,她知道刘意祥等人的底细,也许是出于摆脱记克的目的,她主动离开斜阳路。
她犯事时有孩子,孩子可能不大。她与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