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朝季沉蛟勾勾手指,“沈小栖是技侦,怎么能让技侦到处跑呢?”
此时忙了一天,正在路边吃烧烤的沈栖干劲十足地对老板喊:“再来两串排骨一串鸡腿!”
老板跟他熟,笑道:“哟,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沈栖骄傲拍胸口,“悄悄跟你说,本技侦是块干外勤的料子,现在烫手得很哦!”
季沉蛟走到凌猎跟前,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这姿势等于把凌猎给圈住了。
“那凌老师说说,该怎么办呢?”
凌猎望着季沉蛟,瞳孔里的光都被季沉蛟的影子给遮住了,“还是凌老师去吧,凌老师不怕辛苦,不过……”
季沉蛟很上道,“不过?”
凌猎稍稍抬起身子,“不过要小季亲一下才行。”
季沉蛟弯着唇角,俯身吻住凌猎。但不是一下,这个吻很深,直到凌猎下意识伸手抵住季沉蛟的胸膛,季沉蛟也没停下来。
“一下太没诚意。”季沉蛟直起身,俯视着眼尾浮着水汽的凌猎,“这样够了吗?”
凌猎和季沉蛟对视片刻,嗖一声把靠椅转过去,然后双脚飞快蹬着地面,那靠椅就像船,带着他划走了。
季沉蛟:“……”
再见了男朋友,今夜我就要远航?
“咚”的一声,凌猎的小船撞到墙壁,翻了。季沉蛟连忙跑过去,看凌猎摔着没,凌猎耍赖地张开手,“给你一个挽回爱情的机会。”
季沉蛟半是无奈半是被可爱到,要远航的是你,要求挽回的还是你,你怎么这么烦?
季沉蛟一把将凌猎拉起来,两人一起把靠椅扶起,又收拾好被撞乱的凳子,这才离开办公室。
这个晚上,关着灯看《西岭断雨》的不止凌猎和季沉蛟,在朝夏县,喻氏集团开发的楼盘里,孙镜也正看着这部沉郁的,没有任何笑点的作品。
但显示屏的光中,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这笑容就像一位含辛茹苦的母亲,看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没有太大的出息,但只要健康平安,偶尔转过身来叫她一声“妈妈”,她就觉得这辈子付出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但随着情景铺开,进度条走到尾声,她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和诡异,就像是听到了无穷无尽的咒骂,遭遇到本来不应该降临的恶意。
她的孩子被夺走了,那些根本不认识她的人指责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她的孩子被那些人洗了脑,也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凭什么呢?为什么呢?她做错了什么?
房间里响起越来越剧烈的呼吸声,到后来,这声音简直像断了气。她喘息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扶住桌子,桌上的相框被她扫了下来,哗啦一声摔碎。她拿起玻璃碎片,刺向自己的手腕。
但在皮肤被割出一道血线时,她蓦然停了下来,颤抖着捋起汗湿的头发,怪笑道:“你疯了吗?”
黑暗之中,似乎有个声音正在回应她你不是早就疯了吗?
夜里,凌猎和季沉蛟相拥入眠。清晨,凌猎在生物闹钟的呼唤下蹬了季沉蛟一脚,直挺挺地从空调被里弹起来。
季沉蛟也是有起床气的,莫名被蹬,虽然没掉下去,还是会不爽。
但凌猎不等他开口就说:“你差点勒死我!”
季沉蛟低头看看,回忆起昨晚的情况,这里是主卧,也就是他的房间,他和凌猎虽然已经升级为男朋友关系,但鉴于还处在互相了解、彼此磨合的阶段,并没有立即达成人生大圆满。
所以平时仍旧分房睡。
是凌猎抱着枕头非要来和他挤,挤到他臂弯里才舒坦,他才勉为其难搂住凌猎。特么他现在手臂还又麻又酸,凌猎居然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