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昨晚开始,他和凌猎就有些不对劲,今天虽然闲扯了几句话,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就像眼睛里有一粒细小的沙子,存在感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季沉蛟问沈栖,凌猎回市里干什么,沈栖反问:“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季沉蛟:……行吧。

理智上知道凌猎这时候回市里应该是去找线索,但季沉蛟还是觉得,凌猎有故意躲着自己的嫌疑。交待好朝夏县的工作,季沉蛟开车回去。

路上,谢倾打电话问侦查情况,季沉蛟将车停在路边,如实相告。聊了会儿,快挂断电话时,谢倾随口道:“凌猎没跟你一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季沉蛟想,我正要回去逮他。

但忽然,季沉蛟冒出一个想法,他确实跟凌猎提到过言熙,但凌猎对言熙的了解似乎比他说过的更多。凌猎是从什么途径了解的?

“师兄。”季沉蛟换了个称呼,“你是不是给凌猎说过什么?”

谢倾:“嗯?你是指?”

季沉蛟顿了几秒,还是提到了那个几乎不在谢倾面前提到的名字,“言熙。”

电话那头也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谢倾说:“凌猎问我你和言熙的关系。”

季沉蛟蹙眉,唇角紧紧压住。

“师弟,对凌猎来说,你是很特别的人。”谢倾道:“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他对你的私事很感兴趣,却又不愿意跟你本人打听。”

这听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好话,季沉蛟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相反,他心里像是有只毛茸茸的爪子,挠得心尖尖儿上直痒。

“先是他跟我打听你,现在是你打听他打听了什么。”谢倾笑道:“看看你俩干的都是什么事。”

季沉蛟摸了下耳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倾:“作为师兄,别的我也不多说,你自己有数。但我好歹长你几岁,我的话你觉得有道理就听听,没道理就当耳边风。”

季沉蛟:“嗯,我听着。”

谢倾:“猫这种小动物,看着温良无害,但是心里精得很,而且对相中的猎物,独占欲强到发指。”

季沉蛟:“……”

谢倾:“好了,去工作吧。”

凌猎离开“秋潭里”,什么东西都没买,发现兜里手机在震,拿出一看,眉梢轻轻挑了挑。

“在哪儿?”季沉蛟问。

凌猎:“远着呢。”

季沉蛟:“报地点。”

凌猎提着路上的小石子,漫不经心,“报了你就出现?”

季沉蛟:“报了再说。”

凌猎看看路边文艺风格十足的路标,“文化二廊。”

季沉蛟:“十分钟。”

凌猎愣了两秒,“你在市区?你真来啊?”

十分钟后,季沉蛟真来了。

这条街有很多装修别致的咖啡馆,季沉蛟带凌猎进了一间,凌猎抱着薄荷沙冰猛吸,活脱脱一只吸猫薄荷的猫。

季沉蛟看着他,他抬起眼皮,和季沉蛟目光相接。

“你怎么来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凌猎擦擦嘴,“我当然是来给你们重案队分忧,跟牟应的朋友们聊聊天。”

季沉蛟之所以能十分钟出现,亦是因为他料到凌猎会来找牟应卖作品的地方。

凌猎说完在“秋潭里”打听到的事,季沉蛟把手机递给凌猎,相册里是一些牟父提供的牟应早期的作品。这些作品和牟应现在卖得不错的有天壤之别,简直不像出自同一个人。

季沉蛟说:“‘秋潭里’的老板娘为了让牟应不再自残,送她到榕美,但误打误撞,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