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浑身金红绸子,头上还用同色绸子绑了两个丸子,脸颊两坨桃红触目惊心。“她”走在队伍最前头,身材高挑,像是踩着恨天高,但“她”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运动鞋。

席晚越看越惊讶,“她”腰鼓打得特别卖力,手臂舒展,彩带飞扬,宛如跳舞。

身为重案队的痕检师,席晚一双眼睛堪称“火眼金睛”,顿时看出那根本不是“她”,而是他。

穿着女装,扎着丸子,和大姐们一起痛快打着腰鼓的是个年轻男人!

男人的妆不知是谁给化的,那两坨腮红恐怕是拿口红抹的,就离谱。

可即便如此,也难掩男人出众的骨相。洗干净脸,再把丸子头拆了,应当是个清隽的帅哥。

“还不走?”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席晚回头,连忙招呼,“头儿,快来看,腰鼓队里有人男扮女装。”

季沉蛟,重案队队长,闻言也往窗边一站,一眼便看到了席晚说的男人。

席晚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的打腰鼓,你说他怎么想的?”

大约受惠于修长的身姿和手臂,男人打得很有美感,妆容虽搞笑,整体却意外地协调。

“不奇怪。”季沉蛟视线落在男人头上的两颗丸子上,“腰鼓对力量的要求不低,青年男性体力充沛,倒是比她们更适合。”

席晚只是想吐个槽,没想到季沉蛟回答得这么严谨,开起玩笑:“那头儿,你也报个腰鼓队?”

季沉蛟正要开口,男人仿佛注意到斜上方的视线,抬头向窗口看来。席晚立即闪开,季沉蛟与男人目光相触,轻轻蹙了下眉。

男人顶着一张花脸,唇角噙着未来得及消去的笑,似乎被人盯着也不恼,分秒后别开视线,又跟着大姐们向前走去。

重案队下楼时,腰鼓队已经走远,季沉蛟下意识看向腰鼓队的方向。

“队长?”安巡喊:“你在看什么?”

季沉蛟收回目光,跟上大部队,“没,喝不喝咖啡,我请。”

七点多,腰鼓队在江湖菜门口整队,队长强春柳跟老板扫码收钱,美滋滋地分给队员们。她组织有方,队员给力,短短一年间她们春柳腰鼓队已经在北城区打出声名,连南边的单子都接过不少。

“小凌,来,我扫你。”强春柳招呼凌猎。凌猎拿出一部和大姐们差不多的手机,收到五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