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总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害他当新郎的吧?”
“不不不。”凌猎语气很轻松,眼尾微微上扬,“你搞错了,你怎么向他解释不重要,怎么向我们坦白才重要。你们,直到现在,我带着别人的口供来找你,你还是很不情愿承认是你推荐他。你想隐瞒什么呢?”
尹溪的神情说明,她此时在凌猎的“七弯八绕”下已经乱了,不知道哪一句话又会被抓住把柄,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自己。
凌猎围着尹溪走了半圈,“我的队友已经去黄名市了,吕东越给你说过没?那儿是他老家。”
尹溪避开凌猎的注视,“好像说过吧。”
“那你们有没感叹过啊,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
尹溪呼吸陡然缩紧,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我们,我们不是一个地方。我在……”
“林云市,我知道。”凌猎说:“但是在当地人眼中,黄名市和林云市算是同一个地方。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尹溪沉默。
凌猎又道:“我的队友去查吕东越的过去,顺便也了解一下你的背景。相信不久就能查到点东西。”
尹溪忍不住看向凌猎,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凌猎微笑,“如果你突然想到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来找我。其实你不用有太大的负担,你自己也说了,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尹溪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面,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容,没人看得见她此时的表情。
前往黄名市的队员分头行动,一组去吕东越曾经就读的黄名工程学院,一组去找吕东越的父亲。
吕家住在旧房区,一大片全是建了几十年的筒子楼,黄名市发展慢,这些老房子未来几年内都不会拆。旧房区住的大部分是中老年,天气炎热,很多人打着赤膊在树荫、楼道中打麻将。
“老吕,有人找!”
吕父中午吃完剩菜剩饭,刚坐在麻将桌边,就被叫了出去。他骂骂咧咧地剔着牙,以为是工友找他干活,一看,却是两张衣着整齐的生面孔。
他上下将人打量一番,这种气质的人在这一片可不多见。
队员出示证件,告知来意,吕父得知吕东越遇害,脸上松弛的皮抖了抖,手指夹着的牙签掉落在地。但也仅此而已了,几秒后,他沙哑地咳了两声,转身想回到麻将桌边,“死了就死了,他和我早就没关系了。”
队员忙道:“有些关于吕东越的情况我们想向你了解,麻烦你……”
“不关我的事!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吕父非常不耐烦。他嗓门大,这一嗓子吼得附近打麻将的全看了过来,有人问:“老吕,咋了?”
吕父显然懒得解释,往牌桌上一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