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看着通话已经结束的手机,做了半分钟,才从购物袋里拿出崭新的,还闻得见布料味道的两件泳衣。

说是泳衣,其实就是泳裤。

季沉蛟来到阳台,把塑料盆丢在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再把两条泳裤丢进去,它们在夏天的水花下欢乐地翻腾。

给泳裤过个水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季沉蛟还找来洗衣液淋进去,简单搓了两下。但搓着搓着,终于察觉出挂断电话时那种隐约的不对劲。

他这是,给凌猎,洗了,小内?

两条泳裤挂在晾衣杆上,被阳光暴晒,季沉蛟在下面看了会儿,又热又燥,转身回到屋内,窗帘一拉,索性不看了。

曾姝因为卢飞翔上车前的一席话,心情低落不佳,拒绝所有人的关心,却因为和薛斌“同病相怜”而重归于好,正在郊外飙车。

凌猎开着警车在后面追,警笛响得周围的人全都闻声行注目礼。

“有交警在追我们!”曾姝紧张。

“别理。”薛斌在国外嚣张惯了,回国还没收敛脾气。

凌猎见追不上,索性用喇叭喊话,曾姝一听是他的声音,赶紧让薛斌停下来。

凌猎上前第一句话就是:“二位上哪去?畏罪潜逃啊?”

曾姝吓一跳,“畏,畏罪?”

薛斌和凌猎没怎么交流过,当曾姝面前一挡,“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出来兜个风。”

凌猎:“曹信心没跟你们一起?”

曾姝脸上立即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我们怎么可能和他那种人一起。”

凌猎:“那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呗,和卢飞翔告别之后,你们干嘛去了?”

提到卢飞翔,曾姝就很难过,红着眼说:“我回家了。”

凌猎转向薛斌,“那你呢?”

薛斌有点暴躁,“回酒店。”

“曹信心呢?”

薛斌眼神稍微躲闪,“我怎么知道?”

“你们离开市局后,就各自回家?还是又一起交流了会儿再回家?”

曾姝小声说:“我直接回家了。”

薛斌:“啧,我跟曹信心去喝了个酒。”

曾姝惊讶,“你们还一起喝酒?”

凌猎:“在哪里喝?什么时候散?”

薛斌:“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找曹信心?那直接上他家找去啊。”

凌猎遗憾地耸了下肩,“就是找不到,才来找你们。”

薛斌警惕,“什么意思?”

凌猎:“海边发现了一具尸体,高度怀疑是曹信心。”

薛斌登时僵住,曾姝捂着嘴尖叫,“不可能!”

凌猎:“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们了?你们和曹信心有矛盾,如果死者确认是曹信心,那你们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曾姝不断摇头,双眼顿时涌出眼泪。

“所以今天这风兜不成了。”凌猎说:“跟我回去配合调查,把你们怎么调查曹信心,怎么让他承认偷窃,还有昨天离开市局后的情况交待清楚。”

季沉蛟在酒店待着没劲,跟刑侦支队打听到发现尸体的地点,开车赶了过去。

分局已经给出DNA鉴定结果,死者正是曹信心,这片海滨在丰市东北边上,旁边就是去丰潮岛的港口。法医初步判断,曹信心是溺水而亡,但从他头部、身上的伤痕分析,他并不是坠海,而是被人按入水中,反复挣扎后死亡。

这种溺水案需要做硅藻测试,以判断死者究竟是在抛尸处淹死的,还是在别的地方溺死,然后搬到了这里。

季沉蛟蹲在尸体边,看到曹信心面部和胸腹都有击打痕迹,并且很新。昨天上午曹信心来到市局时还没有这些伤,起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