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和沈维的关系好到一起回家,认识他的家人,还请假帮他追凶的地步?”

傅顺安表情有些不自在,“是。这和你了解到的不一致?”

季沉蛟故意显得更加诧异,“但是我问沈维,他说不认识你。”

傅顺安眼神僵住片刻,苦笑,“他应该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吧。他就是这种人,总怕给别人添麻烦。”

季沉蛟:“添什么麻烦?”

“就他哥的案子啊。”傅顺安说:“后来他不让我查了,赶我回学校。这些年我事业渐渐起来,始终觉得他哥的案子是一桩遗憾,跟他提起过,他让我别管,说这是他们谭家的事。”

季沉蛟渐渐从傅顺安的神态中看出游刃有余。傅顺安起初明明很警惕,是什么让傅顺安放松?因为沈维说不认识他?他确信沈维什么都不会说,所以不怕了?

季沉蛟又问:“你和陈香里私交不错的事,沈维知道吗?”

傅顺安准备拿烟的手顿住,“这没什么吧?”

“但在沈维的认知里,陈香里还是他的‘嫂子’。”

傅顺安脸色沉下来,“我和香里姐没有任何不当的关系。”

季沉蛟:“不当?你和陈香里都没有结婚,就算处朋友,也不算不当关系吧?”

傅顺安变得很烦躁,“这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季沉蛟又问:“你知道牟典培吗?”

傅顺安:“有点耳熟,想不起来。”

“陈香里那天见面没有告诉你?”季沉蛟说:“他是谭法滨案的重点嫌疑人,因为没有证据,被无罪释放,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案,被害人就是他。”

傅顺安:“你怀疑是谭法滨案的家属复仇?比如沈维或者陈香里杀了这个人?所以查到我身上?”

季沉蛟:“你很会分析。”

傅顺安沉默很久,“我觉得不可能,香里姐没有这个能力,沈维如果确定谁是凶手,按照他的性格,他会报警,不会复仇。”

季沉蛟意味深长,“你很了解这位老朋友。”

傅顺安别开视线,“我不希望他被冤枉。他这辈子过得太辛苦了。如果你们抓捕他,我一定会以律师的身份为他辩护。”

季沉蛟笑了笑,起身告辞,“今天就不继续打搅你了,今后也许还会向你了解情况。”

傅顺安将季沉蛟送到门口,“我随时配合。”

凌猎已经回到丰市,和季沉蛟汇合后讨论线索,都觉得傅顺安于陈香里关系不简单,但疑点在于沈维,他刻意隐瞒认识傅顺安这件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季沉蛟拧眉想着事,忽然发现一道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一抬头,果然,凌猎那双猫眼睛正盯着他。他感到一丝异样,却又形容不出这种感觉,索性凶凌猎:“看什么?”

凌猎要是能被轻易凶跑,那就不是凌猎了。观察猎物被猎物发现,凌猎一点不尴尬,反而凑得更紧,“憋吵小季。”

小季本季:“?”

眼看凌猎都快怼自己脸上了,季沉蛟慌忙伸手挡开,“干什么你?”

“我这回去筝大,跟当教授的学到个理论,实践一下。”

季沉蛟莫名其妙,“什么理论?”

“唔……”凌猎回忆一番,“一个小年轻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从他的神情就能看出来。”

季沉蛟心口忽然一紧,莫名慌张起来,“这关我什么事?拿你自己实践去。”

“我自己怎么观察自己?”凌猎笑眯眯的,“季队长,我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和我学到的理论条条款款都对上了。”

季沉蛟有点生气,“我哪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