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接着点开地图,找到庆子说的聚集地点,那里离三院、医德巷都不远,刘学林出现在那里并不奇怪。

刘学林早有干掉牟典培的打算,三不五时去医德巷踩点找机会,而机会自己长着脚跑来了。当他听说牟典培生病,觉得是动手的大好时机,于是买药作为工具。

但来到牟典培家时,他并不确定牟典培病成什么样,于是想要撬门进入,先探探虚实。

而这时屋里传来牟典培病入膏肓的声音,开门后,牟典培居然向他求救,他感叹天赐良机,今天就是牟典培的死期。

那时他以为牟典培只是严重感冒发烧,身体疲乏,从未料想到牟典培马上就要死了。而牟典培也不知道自己中毒,身体过于难受让他面对刘学林时,也忘了提防。也或许他只知道自己敢杀人,忽视了刘学林也有杀人之心,刘学林来送药,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要刘学林送自己去医院。

凌猎闭着眼,未被监控拍到的画面徐徐展开。刘学林“殷勤”地扶着牟典培下楼。凌晨的医德巷没有行人,做白事生意的早就出门了,其他人已经入睡。他避开踩点看到的监控,将牟典培带上运送遗体的金杯车。半躺在车里,牟典培或许已经意识模糊,他以为自己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没想到那是一条去黄泉的路。

车停下了,那是一条人烟罕至的小路,牟典培挣扎着想站起来他以为医院到了。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条麻绳,握着麻绳的人双手带着粗线手套。

刘学林狠狠勒住牟典培,牟典培用仅有的力气抓住麻绳,双腿徒劳地蹬着。但没有用,他已经病入膏肓,咽喉被扼住的痛楚和五脏六腑的疼痛似乎也差不多。他叫不出来,车里只有呼吸声和蹬腿的声音,仔细听,还有骨骼错位断裂的声音。

没有经过太久,一切归于静止。恐怕连刘学林都觉得诧异自己这么轻松就杀死了牟典培?

马上要去接遗体,刘学林按照早前想好的“嫁祸自己”,将牟典培装入裹尸袋,再将车内打扫一番,清理掉脚印、挣扎痕迹。烧掉麻绳和粗线手套。送尸车本就每天消毒、清洗,没有痕迹并不会被警方怀疑。

做好这一切,他从容地开向客户。

回到市局,刑警带庆子去做详细笔录,凌猎把视频交给技侦,不久得到清晰的画面和声音。而在审讯室,季沉蛟与黄易轮番上阵,刘学林态度却越来越嚣张,他的很多回答都已经明显表达出他就是凶手的意思,但偏是仗着警方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

“刘学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季沉蛟喝完咖啡回来,“牟典培的尸体在你车上,你抛尸弃车,并且给不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只从这一点出发,你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我不需要你认罪,一样可以将你移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

刘学林愣了下,“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季沉蛟:“监控全程开着,我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我打你了吗?任何警察恐吓殴打过你吗?你觉得到了法庭上,法官是相信你苍白的喊冤,还是相信公安和检察院手上的切实证据?”

“你!”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凌猎拍拍季沉蛟的肩,又勾了下手指。黄易一看,莫名想到凌猎喂季沉蛟吃冰淇淋的那一幕。

黄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技侦办公区,凌猎给季沉蛟展示了高清化的视频,说出自己根据视频和庆子证词做出的推理,又道:“不过我怎么推理都不作数,关键得看你让刘学林说出什么。”

季沉蛟看见凌猎鼻尖上挂着汗珠,亮亮的。天气炎热,凌猎总是在外面跑,本来特别白的皮肤被晒红了。季沉蛟说:“你等下。”

五分钟后,季沉蛟拎着一桶朗姆酒风味的冰淇淋回来了,桶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