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追踪了很多人,但都排除了嫌疑。”
这时,小卢又掀开挂帘出来了,端的是一盆红辣椒。他从墙边挪出一个沉重的大石钵,红辣椒丢进去,抡起木锤就开始舂。
“咚咚咚”沉闷而有节奏的声音响彻这间狭窄的店铺。
沈维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们用的辣椒没了。”
凌猎说:“噢还有一个问题,听县里人说,你是和一位叫陈香里的女士一起到市区讨生活?”
“啊,香里姐。”沈维顿了顿,“我们现在经常见面,她在三院当护工,但我们不是一起来的,我早一点。”
“她本来会成为你嫂子?”
沈维张张嘴,“她……我现在还是把她当嫂子看待。她和我哥……可惜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再找个人过日子吗?”
沈维的态度头一次变得强硬,“你们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经历过就知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求所谓的幸福了。”
舂辣椒的声音就像丧钟一般回荡。
“阿嚏”凌猎被空气中飘浮的辣椒味激得打了个喷嚏,顿时眼中泛起泪花。
季沉蛟一看他的眼睛,立即拿出湿巾,“过敏?”
凌猎接过,捂住眼睛,又接连打喷嚏。
“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季沉蛟扶住凌猎手臂,“今后还会来了解情况。”
沈维将两人送到门口,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重燃的希望,又像刻意逃避着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谢谢你们,我等着破案那一天!”
季沉蛟握着凌猎手肘,凌猎捂着眼睛呜呜,走到马路边时,身后的舂辣椒声戛然而止。
季沉蛟给凌猎拉开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车门一关,就掰过凌猎的脸,想看看凌猎眼睛有没大碍。
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满是水花,鼻尖也红红的,看着着实可怜,让人心头一软。季沉蛟看得愣了神,凌猎用力闭眼,拼命把眼泪挤到季沉蛟手上。
季沉蛟:“……”
再不挤就要干了是吧?
“开车,绕到三院后面去。”凌猎扯出纸巾,在眼睛边擦擦,“那个姓卢的有点意思,这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差把‘给老子爬’挂在脸上了。”
车从路边驶离,后视镜里“老沈盒饭”越来越远,小卢朝车的方向看来,神情模糊不清。
“他比沈维的反应还奇怪,而且沈维反应奇怪也是因为他。”这一段路很拥堵,车挪动缓慢,季沉蛟说:“我今天见到沈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凌猎:“嗯,上回分析他可能是嫌疑人,追凶是做给不明真相的人看。但是一接触,他好像是真的为谭法滨而痛苦。”
季沉蛟:“对,这份痛苦绝对真实,他得知我们要重查案子时的激动也很真实。那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似乎知道某个重要线索,却不愿意说出来,这不符合逻辑。”
凌猎:“他想说,但姓卢的不让他说。”
季沉蛟拿眼神示意车斗里的记事本,“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