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想到席晚是女性,骚扰相关的问题席晚去问更合适,便一个电话将她叫到升桂桥。

白天的升桂桥比晚上更加冷静,季沉蛟又看到了凌猎。

凌猎嘴上说着升桂桥生意不好,却在升桂桥公交站旁拉开阵势,胸口挂着一二维码纸牌,和另外四个人一起扫码送礼物。

凌猎的奖品最次,围着他扫码的人却最多。

这年头,颜值和赚钱能力成正比。

季沉蛟走过去,凌猎居然装作不认识,“先生扫码吗?电商线下推广,扫码送礼物哦。”

季沉蛟:“……”

凌猎满脸营业微笑,“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扫码送你两个礼物好了!”

季沉蛟哭笑不得,知道他也是为了案子来的,拿走他的小礼物,却偏是不扫他的码,一扬手,走了。

凌猎将气球换手,晃晃二维码追,“帅哥,扫码!”

季沉蛟头都没回。

“小气。”凌猎对着他背影略略略,又转向路人,“扫码送礼物喽……”

季沉蛟和席晚兵分两路,席晚跟沿街商铺打听骚扰一事,季沉蛟直接去派出所,查报案记录。

片警不敢马虎,不仅找出记录,还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女性被骚扰的事这一带确实偶尔发生,季队你也知道,这一带没什么公园绿道,运动场就更没有。年轻人想早晚跑个步,除了去健身房,就只有到河边。”

“我们这里相关的报案接到过三起,但只有一起,那个寻衅滋事的人被我们拘留了几天。因为他骚扰的女孩儿练过跆拳道,直接把他扭送过来了。”

季沉蛟看了看,不是魏旭延。

片警神色有些尴尬,“其余也不是我们工作不力,女孩儿惊慌跑来报警,说不清楚对方外貌特征,就说是个男的。我们监控也调了,走访也做了,找不到人。”

“而且骚扰这种事很难定性,你说他骚扰你,他说他也是过路的,连肢体接触都没有,我们也不好拘留……”

季沉蛟要到这三位女士的联系方式,挨个走访。

会擒拿的那位姑娘叫小黎,在老城区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工作繁忙,下班后健身房已经关门,夜跑是她的减压方式。

“我遇到骚扰不止一次,那次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和那个人打起来。”小黎鄙夷道:“这种男的最猥琐,打不过我,心里阴暗。”

季沉蛟问:“他们具体是怎么骚扰?”

“嗐,就是跟在你后面,动手一般不敢动,就占嘴上便宜,有时一个人,有时一群。一群那种最恶心,苍蝇似的,仗着人多势众吧,就在你周围喊什么美女啊,聊色情、杀人恐吓你,然后吹口哨,阴阳怪气地笑。”

“我们女人,遇到这种事肯定害怕。但报案没屁用,因为他们没动手。警察一问,他们就说是我们想多了。可精神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我要不会擒拿,我也怕。那个B态是被我吓着了,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跟踪我骚扰我。换个不会打架的女人你试试?”

季沉蛟头一次关注到独行女性被骚扰的问题,“你遇到的骚扰,都只存在于言语上?这种情况普遍吗?”

小黎叹气,“据我所知,很普遍。那些猥琐男基本都是软蛋,寻求刺激,用口头威风来发泄情绪。”

光明磊落的人不容易理解蛀虫心态,季沉蛟蹙眉,近乎自语:“他们图什么?”

“谁知道?”小黎不屑,“生活不如意,在看似弱势的女人身上寻求征服感吧。我们的害怕、惊慌会让这帮蛆兴奋。”

之后,季沉蛟又找到另外两位报案者,她们和小黎一样,也未受到实质伤害,但对夜晚出行已经有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