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商量后面怎么办。”

凌猎站起,双手按在季沉蛟肩上,居高临下的玩着他制服衬衣的衣领,“季队长,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你就这么相信我?”

季沉蛟浅皱起眉,“你不是有那什么证?你要跑了,或者办事不利,自有谢队负责。”

他将谢队说得很重,仿佛在宣泄一种不满的情绪。但这情绪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算明白。凌猎“领命”而去后,他静下来沉思,觉得自己有点没道理。好像一个蛮狠霸占玩具的小孩,不肯让别人分享玩具的一根头发丝。

Jaco就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他的手机、社交账号都已停止使用,也没有消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记录。搜查没搜查到人,沈栖在网络上的追踪也暂时没有结果。

不过沈栖查到季诺城夫妇目前在西云县,这个地方是很有名的高原旅行地点。

季沉蛟将席晚派到黎云市,向福利院了解情况。这所福利院很正规,给每一个曾经在这里住过的小孩建立了档案。二十多年过去,当年还是新员工的阿霞已到了即将退休的年纪。她领着席晚来到档案室,在铺满岁月尘埃的厚重本子中翻找。

每年都有很多小孩被合适的家庭领养走,但被外籍家庭领养的却非常少见。所以她还记得那个被Y国夫妇接走的小男孩。

“喏,就是他,宾宾。”

老照片上,一个又矮又瘦的小男孩正警惕地看着镜头。这是福利院给他拍的第一张照片。每个小孩在来到福利院时,都会拍一张照,他们大多是笑着的。

宾宾眼中却是与年龄不符的仇视。

席晚问:“您还记得他是怎么来的吗?”

阿霞继续翻着资料,指着一列备注,“是这个徐先生。”

“徐?”席晚看见资料上“送助人”一栏是空白,而备注上却写着“徐先生”。

阿霞说:“我记起来了,这个徐先生把宾宾送来,说孩子是他出差时在路上见到的,有些痴傻,不知道父母是谁,只好送到我们福利院来。我们有规定,要登记帮助孩子的人,但他不肯,只说自己姓徐,我就把‘徐先生’写在备注上了。这个是我们内部资料,要不是今天你们警察来调查,这个是不会给外人看的。”

席晚问:“他后来来探望过小孩吗?”

“我印象里没有,我们向派出所登记过宾宾,但你知道,那时没有DNA技术,找不到宾宾的父母。”阿霞停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找到另一个本子,“对了,这个徐先生问过我,孩子会不会被外国家庭领养。我说有,但是很少,他说这孩子性格古怪,可能在国外比较好生活。”

“其实我们和宾宾相处下来,也觉得小孩怪,心理可能有疾病,但是我们福利院治不了他。有的家庭来看了,也挺怕他的,谁都希望有个活泼健康的小孩不是?后来来了一对Y国夫妇,他们一眼就看中了宾宾,我们院长还跟他们强调了宾宾心理可能不健康,他们说就希望领养这样的孩子。”

于是,在办妥了一系列复杂的手续之后,宾宾和养父母一起远赴Y国,福利院再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席晚将资料拍下来,连同录音一并发给季沉蛟。

照片上的宾宾,和桐茄县派出所保存的徐嘉嘉照片一看就是同一个人。

二十一年前的冬天,徐银月和徐嘉嘉失踪,三个月后,徐嘉嘉被一个自称姓徐的男人送到黎云市福利院,改名宾宾。半年后,宾宾被领养到Y国,改名Jaco。他没有丝毫外国血统,却将自己整容成混血的样子。四年前,Jaco回国,谋划复仇。

徐银月没有亲戚,那个自称姓徐的男人也许根本不姓徐,而是Jaco最终要报复的人。

季沉蛟眼前出现季诺城的面容。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