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一震惊地捧着脸,头一次认真地思索起“我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这一严肃问题来。
夏大佬家的那位玩意儿一整天没回家,快半夜的时候夏六一忍无可忍给他打了电话。电话倒是接了,冷淡淡地回说在公司加班。第二天凌晨时分,夏六一阖着眼睛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听到门外开锁的声音。
夏六一清醒过来,竖着耳朵继续听动静,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这位玩意儿洗完澡之后,脚步轻巧地进了卧室,站在床边静默了许久,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睡着。夏六一演技纯熟地发出了微微鼾声,于是这位玩意儿放心大胆地上床靠了过来,冰凉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微湿的脸轻轻地贴在了他后颈,还撒娇地蹭了蹭,发出满足又疲惫的一声轻叹。
我他妈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夏六一背脊发寒地想。他这是在跟老子搞不冷不热战?
第51章 恋爱的酸臭味
何精英的不冷不热战持续了两个礼拜,每天早出晚归,跟夏大佬的沟通仅限于每天一两个电话,以及夜深归家趁大佬“睡熟”时偷偷地动手动脚。
其实夏六一只猜对了一半,他并不是完全故意地去冷落夏六一,他是真忙。一边从早到晚地你侬我侬地谈恋爱,一边还能轻轻松松日进斗金的霸道总裁,只出现在八点档肥皂剧里。何初三草根出生,一没有家财万贯,二没有贵人相助,只能一边埋头苦干地搞工作,一边见缝插针地追大佬,疲惫而繁忙,苦涩又甜蜜。
当然,顺便也能借着忙,装模作样地晾一晾大佬,表明自己的态度。虽然他并不指望夏六一会真的服软,会老老实实将所有秘密都对他坦白夏六一就是那种把什么事都死扛在自己背上的犟驴,还是一只龙头大驴,他能把这头大驴怎么办?先慢慢耗着,总有一天驴会露出马脚的。
夏六一不知道何初三肚子里的花花心思知道他有花花心思,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没空去计较。刚刚出院兼出狱的夏大佬也很忙,他答应何初三的“洗白”不是两个字这么简简单单,当中牵扯到的利益纠葛、资产整合、人员调动,在帮会内外都将产生极大的阻力。况且他需要乔爷替他牵线老掌柜,为了笼络乔爷和老掌柜,明面上要由黑转白,私底下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还得继续,又要瞒着差佬又要瞒着大嫂,大佬也很疲惫心酸。
……
十一月的香港,秋风微寒,这天又下了一整日雨,潮湿异常。重伤初愈的夏六一浑身骨头都泛起酸痛,瘫在家里打电话向各方手下作了一番指挥,让保镖外出给他买了鱼蛋、牛杂与啤酒,裹在被子里一边大吃大喝一边看了一下午录像带。
酒精加剧关节疼痛,夏大佬当夜自作自受,疼到半夜都没睡着。加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点小疼小痛又拉不下脸来打电话让租住在隔壁的保镖们过来给他按摩,只能自己辗转反侧地硬忍。
何初三夜半归家,轻手轻脚脱了雨水淋湿的衣服,洗了个热腾腾的澡,进卧室想老模样偷摸偷抱,结果发现夏六一叼着烟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皱巴着脸瞪着他,模样活像一只插了香烟的粽子。
何初三没忍住笑了一声,夏大佬登时瞪得更狠了。何初三回身开了卧室灯,在一室温暖明亮中苦笑,“六一哥,你怎么在床上抽……你怎么了?”
他看清夏六一满额的冷汗和不正常的脸色,快步走上来,先是用手背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揩了冷汗,又捧着对方冰凉的脸摸了摸,急切道,“你到底怎么了?”
夏六一被他温热的手捧着,相当有冲动在他暖乎乎的掌心里蹭一蹭脸,然而强忍住冲动,别扭地挣脱他,取下嘴上的烟随手掐熄了往床下一扔,“没什么。下雨,不舒服。”
何初三将手探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