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洲垂下?头,双手搭在大腿上死死攥着裤缝,艰难地问:“朱、朱家人和韩壶呢?”
提到这些人渣,阎煦的声音冷了下?来:“朱元魁和朱仁应该还会再活几年,这几年中他们身上的伤口会反复溃烂,而他们也会在清醒的状态中永远承受着肉|体带给他们的折磨和痛苦。等他们死后,他们的魂魄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韩壶有?牢狱之灾,从?牢里?出来之后,他的后半生会一直敝衣枵腹,穷困潦倒,直至死亡。他死后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后面几世都?将投胎成苍蝇蛆虫。”
无论是?给陈家的补偿,还是?给朱家人以?及韩壶的惩罚,陈新洲都?挑不出错儿来。
阎煦又问:“你是?怎么打算?要去投胎吗?”
“我?……”陈新洲抿了抿唇,闷声说,“要是?大师不嫌弃我?的厨艺,我?想留下?来……留下?来负责大师的一日三?餐。”
如若不是?大师,它根本不会知道他们一家人所受的这一切都?是?朱家人和韩壶所致。
是?大师帮着它们一家人报仇雪恨,让朱家人和韩壶受到如此重的惩罚,还让冥界给予了它们家这么多补偿,因此它也得尽它所能报答大师的这份恩情才行。
只是?它生前是?个厨子,死后也只想得到用这种方式报答大师。
“那可太好了,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阎煦懒懒地向后靠着,眼里?泛着笑意,“既然以?后要朝夕相处了,你也别叫我?大师了,换个称呼吧。”
“那、那我?也叫你姐姐?”
“不行!姐姐是?我一个人的!”阎煦还没说什么,钱溪悦先站出来强烈抗议,“你死的时候都?25岁了,比姐姐还大一岁呢!你好意思这么叫,姐姐还不好意思答应呢!”
陈新洲被说得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那,那我?……”
阎煦轻笑一声,帮它解围:“你就叫我阎姐吧。”她在冥界都?快两百岁了,担得起这一声姐。
熬到这会儿已?经半夜2点多了,陈新洲也不好意思继续耽误阎煦的时间,小声叫了声“阎姐”,之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阎煦腕间的玉石手串中。
钱溪悦同她道了声晚安,也跟着钻了进去。
从?早忙到晚,阎煦早就精疲力尽了。
她简单地洗漱完,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
阎煦是?睡了,龙榆镇刑警大队的刑警们却是?忙活了一整晚。
杨队联系了各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们对朱家的邻居和亲戚挨个走访调查,又弄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两台眼控仪带去医院。
朱仁和朱元魁俩人声带严重受损,无法正常说话。不过没关系,他们的眼珠子能正常活动,部分手指也勉强能动。
毕竟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只要他们眼珠子还能动,他就有?办法能让他们提供信息。
杨队带着刑警们拎着装备来到医院,直奔他们两人的病房。
朱仁和朱元魁情况比较特殊,他们的身体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因而在杨队的要求下?,这两人做完检查后被转入同一间双人病房中。
刑警们进入病房后分别给他们二人戴上眼动仪,教?他们尝试使用眼动输入。
阎煦走之前的那一番话让他俩齐齐破防,两人对彼此均有?怨言,借此机会便忍着疼痛移动着眼珠子打字,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对方身上。
艰难的输入了几个字之后,这两人惊奇的发现他们在交代罪孽时身上的疼痛居然能稍微减轻一些。
对于长时间承受巨大疼痛的他们来说,身上的疼痛哪怕只是?减轻一点点,也能让他们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