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羞惭低头,看见宋烁左耳根处的伤痕已经结痂,快要痊愈。
这天晚上放学,宁珏没有再跟着宋烁。
“再说,我也没有很乐意跟!”宁珏与钱阳打电话的时候,全然不像那晚在箭馆扶梯处胆怯的模样,气势汹汹,“这么晚的天,他如果遇到打劫的,没有我的保护,吃到苦头再想起我的好就晚了!”
钱阳附和:“就是就是!”
他义愤填膺,“而且他的箭术也不怎么样啊,都没有射中。回头遇到坏人,他说不定都看不清人在哪儿。”
这点上宁珏无法立马苟同。那晚宋烁几次射箭,大部分都正中靶心,精准率很高,箭术应该毋庸置疑。
但后半句可以支持,宁珏说:“他真是糊涂!”
“你也不要叫他‘哥哥’了,什么人啊,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子,”钱阳继续道,“你可以叫我‘哥哥’,下回出来玩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带一包桔子糖”
宁珏说:“快滚。”他的钱可以买一万包桔子糖。
同好友背后说了几句宋烁的坏话后,宁珏心情大好。
并且,因为无需再尾随宋烁,宁珏重新回归自由。
每天放学后,他可以在教室里多学二十分钟,复习白天学习的内容。回到家还可以喝到徐阿姨熬的各类热汤昨天是乌鸡汤,非常鲜浓,宁珏畅喝三大碗。
只是这样的自由生活,在周四晚上消失了。
宁珏回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雅兰与宁齐,他们正在一起看电视,CCTV-6的电影频道。
闻声,两人抬眼看了过来,宁珏动作停滞,心里顿时一咯噔。
“小珏回来了?”宁齐戴着金丝细边眼镜,笑着又看向他的身后,不见有人,一时奇怪道,“你哥哥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宁珏手脚僵硬地合上门,如同做错事一般,连书包都没有放下,他小声说:“……我自己回来的。”
宋雅兰问:“他没有和你一起吗?”
过了会儿,宁珏才点点头。
“他又去网吧了?”宋雅兰的语气隐隐有怒意。
“……”宁珏讷讷地说,“我不知道。”
宋雅兰起身去阳台,看样子是在打电话。
宁珏绝望地发现,怎么无论自己做,或是不做,都会成为告状的元凶。他慢慢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宁齐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语气温和:“你妈妈让你跟宋烁一起回家,你怎么没有听话?”
“他不喜欢我,”宁珏壮着胆,“我不想跟了。”
桌上有新鲜的桔子。宁齐剥开一颗,递给宁珏,低声说“吃点”。
在所有水果里,宁珏最喜欢吃桔子。
或许因为宁齐记得他的喜好,让宁珏少有地感到温情,小脾性也冒出来一点。他开始吃桔子,含混不清地说:“他对我态度太差了,我也不太喜欢他。”
“你们都是小孩子,”宁齐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闹点脾气很正常。”
宁珏:“但是他对我”
“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他都是你哥哥,你应该和他打好关系,”宁齐又说,“明天我和你妈妈去广州出差一周,为了让她放心,你也得听你妈妈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对不对?”
宁珏怔怔的,手中还剩两瓣桔子:“……嗯。”
“这回就算了,”宁齐看了眼阳台,宋雅兰正在怒气冲冲地打电话,只是关了门,听不清具体内容,他看向宁珏,“爸爸相信你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明天你和哥哥一起回家,知道了吗?”
那两瓣桔子滋味发苦,宁珏低着头:“但是”
“但是明天晚上不就大休了吗?”刘航难以理解,“至于今天还管着你吗,你妈是想让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