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双手支撑着膝盖,我俯下身干呕几下,眼前完全被黑暗吞噬。周边的一切全然旋转起来,风声空旷得吓人,我恍惚中听到“咚”的一声。

紧接着,背部转来震动,面前的光景转换

我先看见一片夜空,黯淡的星星挂在夜空,仿佛在朝我眨眼睛。

我也努力眨了下眼睛,然后再也睁不开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已经到极限。

艾什礼,希望你这次也能聪明一点猜出来什么。

莱纳特,算了,你老实点就行,听不懂也没事。

意识逐渐消散,我的思绪也模糊起来。

累死了,歇会儿。

再次睁开眼时,四肢的酸痛让我喉咙里忍不住溢出声□□。

蓝色的微光让我的眼皮有些怔忪,我有些无力,向窗外一看,却看见厚重的窗帘。缝隙之间,似乎有隐约的白光。

我有些茫然地向四周环视一圈,然后看见了手边的卷毛脑袋。

他被我的动作惊醒,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睡意朦胧地看我。几秒后,他瞪大眼,面上浮现信息,两手抓住我的手,“你终于醒了!”

“我怎咳咳咳,怎么了?”

比我的话音先跑出来的事咳嗽。

莱纳特立刻给我递上一杯水,道:“医生说是低血糖还有激烈运动损伤,现在已经给你注射了药剂,说无不适就可以离开了。但医生还说……你注射了信息素抑扩剂,这是为什么?”

和针对情热期的抑制剂不同,这是在几分钟内迅速抑制信息素发散的针剂,持续时间较短且副作用大。

“蒙德厂长呢?”我没有回答,只是问,“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父亲他回酒店休息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看你的。”莱纳特顿了下,又道:“你现在好点了吗?好点的话,我带你去找父亲。”

莱纳特摸了摸耳垂的耳钉,低声道:“还有八个小时,庭审就要开始了,你们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对口供吗?

对个屁,艾什礼不解决什么都是白搭。

我看向莱纳特,又笑了下,道:“你脸上有伤,怎么了?”

“有吗?我明明没被他打到啊!”莱纳特立刻担心起来,拿起终端照,“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仔细看看,不觉得眼睛下面有点青吗?”

我问。

莱纳特瞪大眼睛,观察了几秒,“好像是真的,真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黑眼圈谁没有,没有现在还不睡也有了。

我又问:“你和谁打架了?”

“表弟。”莱纳特有些烦似的,“我跟他就没有合得来的时候,他总是欺负我。”

他有些委屈,又握着我的手,用脸蹭了蹭,殷切地看我,“他是大法官家的孩子,在酒店里碰到了,他就直接说我们这是在颠倒法律公正之类的。反正说话很讨厌。”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用拇指揉了下他的脸,“没事。对了,我还没有和你解释事情经过,礼物也没有送给你……”

“不……不用解释了。”莱纳特摇头,“当时我在附近,父亲送你去医院时,我问他了。他告诉我了。”

“只有你和蒙德厂长吗?”我笑着道:“把我抬过来也太费劲了吧。”

莱纳特拉着椅子,向我更凑近了些。大半个身体压在床边,他带着点笑,探头够来,用脸去追我的手,“当然啦。”

当时有没有亲密举动呢?

艾什礼看到了多少?

他彻底离开了还是在附近呢?

许多问题萦绕在我的心头,但若有似无的消毒药水也好,还是病房内微蓝的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