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却走了过去,扶着车门上了车,道:“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说完有些尴尬,想起来自己一直有意去让自己不看外界的消息。

“抱歉。”喀左尔垂着头,白发从耳边垂落摇晃了下,脸上蒙上淡淡的阴影,“我没有处理好。”

他道:“我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原来是这个,我以为只要把他们隔绝在研究之外就好了……”

“事到如今了,这样的话也没有用,尽力维持好公司的舆论吧,毕竟投入了这么多。”我顿了下,才又道:“我也有问题,我知道许琉灰应该是有别的用意,但没想到这方面上。”

我确实没想到许琉灰从职场环境问题下手,也没想到他手下的人还真能笼络到一批人跟着罢工,最后舆论爆发到这个程度。

淡淡的柠檬信息素从他身上发散出来,略微酸涩的芬芳飘逸着,含着某种不安与试探。

喀左尔抬头望着我,粉色的眼睛里竟有了些泪,“我不该犯这种错误的。”

他咬着唇,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绯色,喉咙里竟又有了啜泣的意味。

很烦,真的很烦。

本来加班就烦了,还jb得抽空哄你是吧?

我吞咽下我的抱怨,两只手扶住他的脸,揩去他的泪水,“你是偷偷出来的吧?”

这辆车的车型低调至极,司机看起来并不是他身边常跟着的教会的人。

喀左尔点头,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从眼睛里溢出来,仍然望着我,宛若要攀附上来的菟丝子。

我道:“回去吧。”

我收回了手,可他却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指,有些急切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他好像察觉到了这细微的不耐,粗粝的手指攥着我,慌张道:“我不想这样的,只是我有点控制不住,很快就会好的。我、我还给你准备了这个,教会的人和我说,你这几天都很忙。”

喀左尔松开了手,转过身去,将车内的灯光点亮,摸索着什么。

下一秒,他打开了后车厢的保温箱,取出了一份……便当,甚至还带了一份汤。

昏黄的灯光下,内部桌板升起,简单的饭菜与汤陈列在上。

喀左尔的手指抓着白发,粉色的眼睛有着认真,“内部的事情我在处理了,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再做些什么。我在教会找到了一些食谱,觉得或许、或许可以给你送一些饭菜,自从你上任后。”

也是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指上的粗粝竟是因为贴了几个兔子图案的创可贴。

我:“……”

这一刻,我对我方才心里的埋怨有了些愧疚,犹如出轨了发现伴侣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还在沙发上等我等得睡着了并且那天还是结婚纪念日的感觉。

总而言之,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拿起餐具正要吃,才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吃了吗?一起吧。”

喀左尔摇摇头,又笑了下,道:“你吃就好,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