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会死!

可憋着也不行啊!

快乐三分钟,安静一辈子!

不……我……我绝非三分钟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会死!

死不可怕,快乐难得啊!

畜生,你懂甚么!

它们吵不出胜负,我只好转移注意力看向医生。

医生全副武装,手中的手术刀映射出几分寒光,随后割开了斐瑞的一处肌肉,鲜红的肌肉组织让我看得心如止水。

怀里的斐瑞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痛,他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冰冷的身体努力贴近着我,被拽着的手突然缠绕上来一些冰冷斐瑞将他冰冷的手指挤进了我的指缝中,仿佛是湿冷黏腻的蛇一般将我的手禁锢住十指相扣。

他的下巴轻轻蹭了下我的肩膀,握着我的手晃。

我低头看向他。

他眼神迷离地望向我。

我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道:“忍耐一下。”

斐瑞立刻便挣扎了起来,但即便是挣扎却也像是撒娇似的,扭动着想要更贴近我。他话音很轻,却又音节模糊,像是呓语。

“不要走……离我近一点,我害怕……”

“……”

我沉默了,大哥,别搞我了。

好在这时,我听见“当啷”一声,医生放下了手术刀,道:“差不多结束了,现在就差缝线了。”

我长长松了口气。

斐瑞醒来的时候,率先感觉到眼睛传来轻微的痛感,他费了一会儿力才睁开眼。视线模糊几秒后恢复清明,他先看见一片颇有些老旧的天花板,吊灯上沾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