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舱门被打开,我看见了举着狙击枪的人。
他放下了枪,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得鼓动起来,从舱门走到那满是花朵的露台上。
兜帽落下,黑发黑眸的青年朝我走来。长发随风飘扬,嘴角有着很淡的微笑,眼下的泪痣也让他的笑愈发苍白,斗篷之下,是随风鼓动的衬衫,显出那瘦削的身躯来。
陈行谨。
他朝我走过来,枯瘦苍白的手指一路摸索过露台上的花朵。
陈行谨道:“当初为什么要怜悯她?做事做绝一点,教你多少次都不会,非得让你自己感受下才知道?”
我仰着头,眼睛发热,这时,我才发觉我的脸颊上是冰冷的泪水。他走到我身前时,我反射性地想要呕吐,如同雨季似的潮湿味道,混合着血腥,令我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