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也都是干燥瘙痒。

李默道:“既然享受着安德森的荣宠与富贵,便要知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没有江森,也会有其他人。”他看向亚连,笑了下,“你笨得令我发笑。”

亚连缓慢地眨着眼,一滴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可他仍是无知无觉的望着虚无的地方。

“如果她来了……”李默的话音突然变得很轻,飘渺至极,“我会让她带你走的。”

“但她没有。”

那道声音变得悠长起来。

“没有机会了。”

李默不知道在对谁说。

他再一次用手抚摸过亚连的头,他的发丝仍然柔软,只是有几缕已经染上了血,变得硬邦邦的。

李默站起身离开,走了没几步,他陡然听见很微弱的声音。像是急促的呼吸,又像是含糊的呓语,随之而来的还有怪异的闷声。

他回过头。

亚连侧着头,苍白的脸上黏连着褐色的头发。他的嘴巴张开,殷红的一截舌头努力触碰着口腔想要说话。他的手沉重又迟缓地抬起,落到床沿那正是闷声的来源。

李默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亚连。

终于,亚连用着迟缓而又语调干瘪的话音道:“我、会、走。”

他的话没头没尾,却用尽了所有力气,脖颈上显露出青色的脉络。那脉络中的血液汩汩流动,速度快又用力,血管下像是埋藏着活物一般的跳动着似的。李默的视线上移,看到亚连的褐色眼睛中竟似有一道灼热的火焰,那火焰无序地燃烧,近乎要将房间光芒下的灰尘也燃烧殆尽一般。

当李默离开亚连房间的时候,安德森家族的其他成员已经围过来了,而迦示带来了安德森家族与江森对峙后的结果。

“他答应了,订婚如约进行。”

迦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