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我扛到破桶子巷101号,拜托”

他想喊长官,但话没出口,人先没出息地昏了过去。

* * *

苏鹤亭睁开眼,屋顶呈三角状,离他很近。他心里一松,知道自己来到了破桶子巷101号。他向左看,看到自己被砍伤的手臂已经包扎起来了,又觉得右手沉重,便再向右看,看到谢枕书蜷睡在侧旁,攥着他的手。

这是个阁楼,非常低矮,空间有限,连桌椅都没有。木板上铺着厚实的褥子,乱堆着几个枕头,算是供人歇息的小天地。

天还黑,这里没灯,谢枕书身形高大,蜷在边上像个轮廓模糊的山,不知道守了多久。

苏鹤亭没动。一是觉得奇怪,他俩怎么手牵手,二是不想动。他在惩罚区进进出出,又比赛又打架,连续数日,已经很累了,正好趁着受伤多躺一会儿。躺了半晌,苏鹤亭又感觉无聊。他没忍住,转动眼珠去看谢枕书。

谢枕书似乎很疲惫,半张脸埋在枕头间,睡得不省人事。他还戴着雾化器,呼吸非常轻,轻得苏鹤亭不自觉地凑近些,担心他死了。

“喂……”苏鹤亭的声音很小。

谢枕书没反应。

苏鹤亭放下心,好奇地打量谢枕书。谢枕书虽然白,却不显弱气。他睡着时肩臂放松,强健的线条依然清晰。他手指蜷起,紧紧攥着苏鹤亭,快要把手贴到心口的位置了,好像苏鹤亭是什么救命稻草。

他们在惩罚区里握过手,那晚在酒吧,苏鹤亭又借改造眼摸了一次。检查员的手他连续摸了两次,加上此前种种,绝不会认错。

苏鹤亭正端详着,谢枕书冷不丁睁开了眼。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上了。

谢枕书说:“你醒了。”

“嗯,”苏鹤亭的尾巴在被褥间拍拍,“醒了有一会儿了。”

谢枕书问:“伤口疼吗?”

苏鹤亭要面子,认为晕倒有损形象,立刻回答:“不疼,一点都不疼!”他说完又怕自己太刻意,专门加了句解释,“架打多了,这都不算什么。”

谢枕书没回答,也没松手。

苏鹤亭马上换话题:“隐士呢?”

真奇怪,也没人要求,他们两个讲话声音却都很小。

谢枕书听他问隐士,看他片刻:“在楼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