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声戛然而止。
周嘉朗看着呆呆的人, 晃了一下手里的围巾, 浅笑道:“呐。”
刘千文愣愣地接过米白色的围巾打量, 上面的针脚似曾相识,不可置信地抬头问:“是你织的?!”
周嘉朗有些害羞地笑道:“这算是惊喜吗?”
“上个星期你明明回家了呀!是什么时候织的?”
后知后觉的喜悦漫上心头, 刘千文眉开眼笑地抱着围巾说:“算!我很喜欢这个惊喜!”
周嘉朗淡淡地说:“平时回到宿舍有空就织几行。”
刘千文立刻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围巾, 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周嘉朗扬起嘴角说。
“什么都说好看, 你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还是我自己去照镜子看一下才行。”
刘千文跳下床,踢踏着拖鞋跑进浴室。
“你把衣服换回去再照镜子!”
周嘉朗看着那身单薄的衬衣还有光洁的长腿,无奈地抓起一旁凳子上的外套追过去, 打开衣服说:“伸手。”
刘千文快速把两条胳膊穿进去,对着镜子调整围巾, 自言自语:“是不是围两圈好看一点?”
周嘉朗搂住纤腰,看她巴掌大的鹅蛋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 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歪下脖子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说:“先去把裤子穿上。”
“我要你抱着出去。”
刘千文狡黠一笑,扭腰蹦到他身上。双腿绞紧劲瘦的蜂腰, 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颈窝里说:“嘿嘿, 像小时候被我爸抱着一样。”
“......”
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周嘉朗收起旖旎心思, 把人扔到床上, 说:“穿好裤子, 带你去地王大厦那边吃火锅。”
“好耶!我一下班就坐车过来,现在快饿死了!”
刘千文浑然不觉被人嫌弃了,兴高采烈地套上两条裤子,歪歪扭扭晃着身体问:“是什么火锅?自助吗?”
“椰子鸡。”
两人分坐在烟雾缭绕的清汤锅旁,刘千文拿起一盘鸡肉往汤水沸腾的锅里倒。
“等一下!”
周嘉朗挑起鸡肝仔细研究后,说:“肝脏作为鸡体最大的腺体,反应出来的病变也是非常多的。这块肝表面呈红色没有出血点和出血斑,颜色不算鲜红,说明它的生长周期超过15天。身体还算健康,可以倒下去了。”
“哦。”
刘千文无语地捧着盘子听他分析了半分钟,毫不犹豫地把鸡肉全倒进锅里,说:“不要被服务员听到你的话,我怕火锅还没吃上就被人赶出门口。”
周嘉朗讪笑道:“他家的食材主打就是新鲜,肯定经得起考验。”
等锅里的水再次沸腾,把其他配菜也一起倒进锅里,等待十来分钟。
“你真的考虑清楚要回石源镇工作吗?”
刘千文扇扇眼前的热气,凶道:“警告你哦!绝对不能是因为我才回去!”
周嘉朗云淡风轻地笑道:“我也想为家乡出一份力。”
“呸!”刘千文吐出骨头,不禁纳闷:“为什么老觉得我们俩的专业说这些话不太对劲?”
周嘉朗指着她刚吐出的骨头,若无其事地说:“这根骨头应该是鸡的桡骨,骨头表面光滑,带有一块斑点状呈紫红色的血块,说明它生前翅膀曾经受过撞击。看这淤血的扩散范围,受伤时间大概在三到五小时内。”
刘千文的声音毫无起伏:“你转移话题的技巧真的很烂。刑技科的廖科长是个说话很幽默的人,你去到那不用说话。我怕你一说话就冷场,只要微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