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一手把它移开,望着季寒初那张俊朗的脸,一时心意又动。

她趁他没注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下,软绵绵地说:“小古板,你今天和我睡,我就把药喝了。”

季寒初退后了些,依旧拒绝,只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已经没了说服力,他也不多讲,只简单地说:“不行。”

红妆哐当倒回床上,故意扎他的心:“那你让我死了吧,你别管我,我反正不喝,死了算了。”

她胡搅蛮缠,可季寒初拿她没办法。

他侧了身,终究还是退让了,说:“你睡床上,我在边上守着你。”

红妆斜眼:“你不会趁我睡着跑了?”

季寒初无奈:“不会。”

“那你三叔要是来了怎么办?”

季寒初面色柔和了些:“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红妆不信:“你打得过他?”

当初她在渔眠小筑也同他交手过,充其量拼了个平手,她不太相信季寒初能拿得住季承暄。

季寒初一向不喜欢谈及武力,但涉及承诺,他也就说了:“若是拼上十成力,不算很难。”

“真的假的?”她还是不信,怕他诓骗自己。

季寒初点头,还未说话,他端着的药碗突然剧烈地晃荡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电光石火间,一个冷肃的人影破窗而入,刀锋带着凌厉强劲的内力,宛若游龙之势向两人劈来。

季寒初立时抽刀,他右手拿碗,便用的左手,动作稳准狠,极快地接了这一下。

两刀相撞,季寒初被震得往后大退三步,药碗也裂了个豁子,来人却是游刃有余,顺势收了钩月,再看他的目光便带着隐约的赞赏。

红妆无言:“开阳师伯,你怎么突然吓人!”

开阳转头看她:“他说自己能拿下季承暄,我不信。”说完,他又转头看着季寒初,声音高起来,“不过现在我信了。”

季寒初无所谓:“承让。”

开阳:“我没让,你的刀法比季靖晟都好,且年纪也小他一辈,将来的造诣定在他之上。”

顿了顿,他又问:“有没有兴趣拜入我门下?”

红妆一听,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行。”

北斗星不只是摇光,每个人都不允许成婚,季寒初要真成了开阳,那她可怎么办。

季寒初把药放下,重新抱她回床上:“地上凉,你别下来。”

开阳皱眉:“我问他,又没问你。”

问他也是一样的,季寒初摇摇头,拱手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

开阳:“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红妆问道:“师伯,你怎么会来?”

开阳最不爱问世事,劳他大驾,想必不是小事。

果然,开阳说:“小哑巴让我告诉你,他和红袖马上就到江南,他要你就在这附近等着,别乱跑,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红妆早知道师姐会来,双生蛊根本不能隔得太远,她出了南疆,师姐和小哑巴就迟几步也出来了。

“知道了。”

开阳点头,转身又从窗户跳出,来去如风,很快室内恢复了安静。

季寒初捧着药碗走过来:“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红妆瘪嘴:“我看你是对我公报私仇,想苦死我。”

季寒初哭笑不得:“我为你好,你还当驴肝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红妆嘴快:“讲道理早死了一万次了。”

季寒初没应声。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死”字了,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讨厌红妆动不动就说死,很讨厌。

季寒初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