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她不能继任成为摇光,所以她收养了我,要我去做摇光。

“我是愿意的,师姐对我恩重如山,她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的仇恨难平,我就主动提出去中原替她报仇,只要她能高兴,我就也高兴。

“我本来都打算好了,等报了仇我就回去做摇光了。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你,你那么好,其实你原来是好好活在天上的,却为了我下到地狱里。你为我杀人、叛族,离经叛道,不管不顾要和我私逃。我那时候就知道,我要做个不肖徒弟了,我要带你回南疆,告诉师父,我不做摇光了,我要嫁给你……

“但我们运气真的不好,连隐州都还没到就被人追上了。那么多杀手,那么多暗探,季之远他存心要我们死……可哪怕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护着我。我造的杀孽,居然要你来赎……

“季三,我伤得重,那是因为我掉到断崖下了,粉身碎骨……你知道骨头一截截被重新接上的感觉吗,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木偶,我觉得我肯定活不了了……可我最后还是活下来了,我忍了粉身碎骨的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来江南找你了。

“可是你怎么就忘了我呢?”

红妆说到最后,是真的委屈了。

她很少一气儿说这么多话,也很少因为什么事真的去哭诉,她被养得飞扬跋扈,野性难驯,但是季寒初失忆这件事给她打击太大,让她可怜到不行。

季寒初攥着她的手,慢慢回过身,红妆稍微放开了些,看他在离自己极近的距离里,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

他说:“别哭。”

红妆问:“你相信我吗?”

季寒初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是很难抹去的,无论是柳新绿还是他背后横纵的鞭伤,还有他莫名其妙就失去的两年记忆,都在告知他一切看起来似乎真的与她说的不谋而合。

但他理智还在,红妆哭得再失态,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陌生女人,他纵使有些心软,也不能完全相信她。

红妆瞄他表情,立刻猜出他的想法,抓着他:“你说殷青湮是你未婚妻,那我问你,她是如何成了你未婚妻的?”

季寒初想了想:“我那时刚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自己少了两年的记忆。兄长告诉我这是在一场斗争中受的伤,青湮为了救我被人下毒所害,他讲我同她在这两年里已经定了终身,还、还……”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有些不大好意思。

红妆:“还可能有了夫妻之实?”

季寒初耳朵红得不像样,避开她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红妆心一颤,咬牙切齿:“你醒来后和她有没有那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