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慢吞吞地转头:“不去找你那未婚妻了?”
季寒初:“你给我软骨散的解药,我就和你走。”
红妆想都不想:“不行。”
万一他一恢复武功,直接跑了怎么办。
季寒初:“我既然答应了你,必定言而有信。”
他想的其实很简单,红妆的状况这么不好,他又被封了内力,路途遥远,万一路上碰到什么危险,他会担心自己没办法护着她。
他觉得红妆就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不好好看着,就可劲儿糟践自己,她对自己的绑架和轻薄,就像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在哭闹在撒娇罢了。
季寒初没发现,他已经开始对红妆妥协。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至于他所谓的未婚妻,季寒初觉得,也不是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他们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何必非要时时刻刻在一起。
那又为什么要跟着红妆在一起?
不知道。
也许他也不想知道。
(五)逃不过
红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给季寒初:“喏。”
季寒初皱眉。
红妆浅浅地笑:“不要算了。”
季寒初不看那瓷瓶了:“我要解药。”
红妆:“这就是解药。”
季寒初用他那惯有的温和语调说:“这不是解药,你之前给我吃的软骨散是特制的,这是你做的另一种毒,用来强化之前那个软骨散的药效。”
红妆手撑着脑袋,目光直接又痴迷地看着他,还好殷家人良心未泯,没把她的小古板变成傻子,他还是那么聪明。
季寒初受不住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他不自在地侧过身,不想给她看。
可红妆哪会让他跑,她蹲在他身边,脑袋随着他转来转去,后来干脆跪趴着,拱在他胸膛前,侧仰着去看他眼睛。
季寒初吃不消这样的暧昧,心跳得越发快了些,他往后挪挪身子,低声说:“你别这样看我。”
红妆的眼笑成了月牙:“季三,你真可爱。”
季寒初躲了下:“解药给我。”
红妆把脸凑过来,声音娇软:“你要不把这个吃了吧,真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季寒初哭笑不得:“这是毒药,谁会那么傻?”
红妆小声道:“你啊。”
你就这么傻。
明知道我是毒,还吃下去。
红妆挠了挠他的下巴,把解药放在他手里,趁其不备在他手背上亲了口。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逝,明明像羽毛一样,季寒初却跟被挠着了似的,唰地收回手,站起往后大退了几步,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红妆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样又过了半月,这天入了夜,客栈里人声渐歇。
红妆这半个月喝的药比自己大半辈子喝的都还多,她差点喝得恶心,总算理解了什么叫作“药罐子”,偏季寒初还非得给她往下灌,她不爽快,自然也要别人不爽快。
于是,她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拐出门,准备去找季寒初的麻烦。
她打开门,顺着廊道走到季寒初的房门口,烛火亮着,他还没睡。
红妆把门敲得啪啪响:“小古板,开门。”
门开了,她顺势倒进他怀中,清冷的药香袭来,她眷恋地闭上眼睛。
季寒初往后退了一步,撑住她另一边没受伤的肩膀,把她牢牢控制在门口。
红妆握着他手腕:“你干什么?”
季寒初扶正了她,看她不撒手,便把手掌握成拳头,低垂下眼,道:“于理不合。”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