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碰到红妆的头发,季寒初就擒了戚烬的右肩,手下用力。戚烬吃痛,额头冒出虚汗。季寒初顺势将他手臂反剪到身后,劈手夺了他的刀。

戚烬怒道:“你疯了吗!”

“我说老五啊……”谢离忧忍不住道。

戚烬狠狠挥手过去:“你给我闭嘴!”

话说完,一根筷子凌空打在他的手腕上,一阵痛麻袭来,他的手掌与谢离忧的脸颊堪堪擦过。

谢离忧纹丝不动,像是料到了这一出似的,抬手将戚烬的手摁下:“不要这么大火气。你看,咱们现在都是红妆姑娘的掌中之物,还是老实点吧,做人得识相。”

殷青湮跺脚:“谢门主,你怎么能这样呢?”

谢离忧:“鄙人贪生怕死惯了,胆小如鼠是天性,改不了,没办法啊。”

“你!”殷青湮气红了脸,一手拉过戚烬,眼睛却盯着季寒初,“阿烬哥哥!”

季寒初不说话,把刀缴了,默默坐回红妆身边。

红妆在殷青湮下巴上挠,故意用这一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字,要在床上叫才有意思。”

季寒初拿刀的手一顿。

红妆哪里会放过调戏他的机会,转头,冲他妩媚地眨眼:“我说得对不对呀,季三哥哥?”

娇娇嗲嗲,软软糯糯,横生风情。

她明明不是江南女子,说话撒娇却一分软两分俏,七分的风情,十分的动人,男人听了都要酥掉半边骨头。

季寒初把碗递给她:“好好吃饭。”

红妆:“我不想吃饭。”

她缠上去,贴着他身体似乎化成了水,没了骨头:“我想要你。”

季寒初红了耳朵,侧过身,逃开这句话,假装听不见。

殷青湮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桌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季寒初。

她的三表哥素来温柔知礼,怎么会对妖女一再忍让……对了,一定是这个妖女给他种了蛊,害她三表哥变成这样!

殷青湮一抹眼泪,哽咽道:“妖女,我一定要让人杀了你。”

红妆逗也逗够了,她留殷青湮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殷芳川。殷芳川的女儿在她手里,不信殷芳川不来。可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殷芳川还真就不来。

殷芳川不来,殷青湮留这儿就碍眼了。

小白兔柔柔弱弱,看别人的眼神软得勾人,尤其看季寒初时还多了三分仰慕。红妆看她实在不顺眼,这几天心里起了无数个坏主意,一个比一个毒。

但这些主意暂时还不能实施,因为有季寒初在,她要再找个良机。

殷青湮哭够了,抽泣着擦了脸,一双眼半嗔半怨地瞄着季寒初。

红妆一筷子插进桌板:“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戚烬:“你敢!”

殷青湮红着眼,躲到戚烬的身后,探出头对季寒初说:“表哥,这妖女歹毒至此,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肯定是给你种了蛊。”

季寒初摇摇头,把筷子拔了,递给谢离忧一片金叶子让他去赔钱。

他把红妆拉起来,像哄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在她背上轻柔地安抚,给她顺气。

季寒初说:“红妆她只是说说而已的,不会拿你怎么样。”

红妆:“我会。”

殷青湮拽着戚烬的袖子,恨恨跺脚。

等目送二人离去,殷青湮才有胆子出来,重新坐到桌边,看着一桌子丰富的菜色,想到刚才一幕,怎么也吃不下了。

戚烬劝她:“小姐,多少吃一点吧。”

殷青湮捏着筷子,失落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问:“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给表哥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