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别给老子扫兴!”

“千万别晕过去,爷还没开始呢。”

“乖,把这张银票吞下去,吞下去就给你十倍的钱。”

红妆望着季寒初,瞧见他满脸难忍,吃吃地笑。

“季三,不要站着不动啊,你也亲亲我。”

她亲了他涨得通红的脸颊一口,哄着他:“我喜欢你亲我,你亲亲我好不好?”

小曲儿还未唱罢,转过一弯,来至另一处。

季寒初浑身紧绷,他的血在沸腾,在燃烧,理智将成灰烬。

红妆伸手环住了他,温柔地接纳他,吻着他,缓缓闭上眼,感受季寒初越发主动地缠着自己深吻。她可以猜到他的情绪,绝望、愧疚、自我厌弃……

他在爱欲和正道之间犹豫,在大喜和大悲中挣扎,已经完成了自毁的过程。

从看到她出现在殷远崖身边那一刻,他的神坛就灭了。

季寒初从来都是一个很诚实的人,能坦荡地面对世间一切,唯独对红妆,他发现自己的很多道理都是没有用的。

她是个妖精,毁了他的正道,勾了他的魂魄,她还不想要他。

他现在不想和她讲道理了。

因为人在陷入爱情的时候根本不会讲道理。

季寒初形容不来那种感觉,有点像他小时候被父亲教导着试迷药,刚开始是头有点晕,后来是手脚都发软,没了力气,脑子里也完全想不起别的事,只有酥麻,只有眩晕。那种比醉酒清醒,又比清醒迷醉的感觉,是他看了无数医书也写不出的。

地上红裙青衫交织,天上清风朗月醉人。

有一个女人,她又毒又坏,被他人口口声声叫着“妖女”,却是季寒初放在心头上的女人。

就算此刻她是骗他的,他竟然也不忍心戳破。

他多开心,多卑微,多热切地期盼着“下一次”。

(三)中意你

红妆醒来时,季寒初也醒着。

她翻了身,趴在他身上,撑着脑袋看他,眼眸亮晶晶的:“季三哥哥。”一边说,一边吻他。

季寒初耳朵红了,脖子也跟着红了,她的软话他一向不知道怎么接,只知道面色发红由她嘲笑。

红妆弯起嘴角,笑容妩媚:“季三,你可真好。”

他干净,干净到她都舍不得把他做成蛊人,可这个干净的人,如今默默拥抱着一身血腥,做了她这刽子手的帮凶。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属于她呢。

红妆戳了戳他柔软的唇:“笨蛋。”

季寒初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多到不知道该说哪句,多到他看着她的笑容,只呆愣地说出:“……嗯,我笨。”

红妆心神一晃,微微怔住。

季寒初扣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他没忘记她说她是被师父收养的,红妆也是师父取的名字。

他想知道她的本名。

可红妆轻轻摇头:“忘记了,也可能我根本没有名字。”

女孩生在平凡人家里,向来都不太受重视,贱名好养活,有的人一个小名就叫了一辈子。

季寒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红妆奇怪道:“你看什么?”

“那个玉镯……”季寒初低声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红妆在他怀里靠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季寒初的声音更低了:“那镯子是我爹当年向我娘表明心迹时所赠,后来我娘难产去世,我爹就把镯子收起来交给我。他同我讲,玉镯只能送给心爱的女人,他这辈子只爱了一个人,希望我也是。”

红妆有些慌神,她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