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烬将他推到房间角落,转身向红妆走去,红妆躲也不躲,优哉游哉地站在桌边,还吹起了口哨。

在戚烬快到她跟前,手臂力量已蓄势待发时,眼前横过一把利器,刀光一闪,星坠的刀口正对着他。

戚烬的脸色沉了下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门口有第四门和第五门所有的暗卫,今天二公子要她死,她就不能活着走出去。

季寒初:“我答应过她,我会保她。”

戚烬:“她死了,承诺就不必算数。”

季寒初没有犹豫:“不行。”

人若没了傲骨,便是一坨烂肉。

好男儿肩上担道义,胸中藏河山,脊背生傲骨,这是立世的根源。

做过的错事,背过的承诺,丢掉的良心,人可以忘记,但苍天知,鬼神亦知。

季寒初往前走了一步,护在红妆身前。

“且慢且慢。”几道急促的声音传来,随后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一个庞大却不失灵活的身影钻了进来。

红妆往后一看,乐了:“怎么又是你啊,小胖子。”

谢离忧抹了抹额头的汗:“劳碌命啊劳碌命,真是没半点办法。”

戚烬厉声道:“谢离忧,你让开!”

谢离忧道:“别冲动,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戚烬眯起眼,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季之远恰当地咳了一声,抬眸望着门外,打量了会儿,转头对谢离忧笑道:“谢门主这回带了多少人手过来?”

谢离忧笑得比他还憨厚可爱,连连摇头道:“不多不多,能带的都带上了。实在是没办法,谁不知道二公子身边个个都是殷家的好手,亏得我谢某人不讲那劳什子的武德,也叫了几个帮手,否则真打起来,我怕季三手眼通天也插翅难飞。”

季之远似笑非笑:“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那是自然。”谢离忧的笑容堪称天衣无缝,“都是姑苏季氏的子弟,谁和谁不是好兄弟呢。”

戚烬拧起眉头,眼见谢离忧还要说点什么,他却没了耐心,不等谢离忧开口,手下举刀使力,挟着卷风之力而来,只不过收了刀锋,将刀背往谢离忧身前打去,旨在逼谢离忧后退,少一个人来掺和这浑水也好。

“小心”

季寒初闪身移步,星坠狠打在戚烬的刀面上,内劲强大,叫他生生往后退了三步,刀锋连谢离忧的衣角都没碰到。

季寒初挡在谢离忧身前,眉目冷下去:“你过分了。”

“我要取他性命,你又待如何?”戚烬怒道。

季寒初温润的眼里陡然升起一丝厉色,他不答话,只是将星坠举在身前,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戚烬立刀,抿了抿唇。

他掌第五门,精商算之法,于钱财上无师自通,叫人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被捧成几乎可以点石成金的活财神,却在刀法上失于大成。

无论他怎么努力,一挥刀,就是外行也看得出比季寒初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苦练,却始终难得门道,追不上,赶不上,来不及。

无论是刀法,还是心爱的人。

谢离忧笑呵呵的,但笑容是说不出的干:“我说,老五你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大家都是自己人。”

戚烬冷笑:“谁和你是自己人。”

“好了,阿烬,少说两句。”季之远手肘抵着轮椅,十指相扣于身前,刚刚的话是对着戚烬,如今这句是对着季寒初,他看着季寒初,叹息道,“你不该如此。”

季寒初一字一顿:“放他们走。”

“放了谢离忧自然可以,但她……”季之远扭头瞥向红妆,讽刺地笑,“你我兄弟二十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