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袖还想再说什么,嘴唇翕合,却被季寒初抬手示意停止。
这个英俊深情的年轻人站起身,在她面前慎重地弯腰行礼,喉结攒动,语气认真:“红袖姑姑,此仇已了,今后的人生皆是您自己的,而红妆以后的路,由我来陪她一起走。”
这就是他的今日所求,各人有各路,他不能确定以后如何,唯一知道的便是无论红妆选择走哪条路,他都会和她一起,直至覆亡。
红袖神情稍稍冷静下来,眉宇间多了丝了然,她不再阻止,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等回了南疆,我会亲自去同天枢师叔言明,请他帮忙。”
季寒初:“多谢。”
“不必言谢。红妆本就是我师妹,她在我心中,同我女儿无二。”红袖看着面前的青年,微微一笑,“你倒是和你三叔很不一样。难怪她为了你,也不愿意做摇光了。”
闻言,室内一瞬骤静。
季寒初心下复杂,抿了抿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红袖笑着摇头:“我并非指责,只是感慨,当年他若同你一般坚定,或许……”
或许什么,她却没再说了。
如若,可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如若。
世人多被外界诸事所累,未必是所爱之人不够重要,只是相比起来,有人活于桎梏中,终其一生也难以摆脱罢了。
世上薄情郎多,便显得季寒初弥足珍贵。
红袖神色中有股凄凉,她苦笑,说道:“当年我也是撑着身子从南疆出来,和红妆这个傻丫头一样,等不及伤好,便快马加鞭回到了江南,只想着找到他,一腔委屈能得以安慰。谁知道等我到了季家门口,刚好看到他同你叔母的婚仪。”
“然后呢?”季寒初问道。
红袖淡淡道:“没然后了,我便走了。事到如今再想,都是造化弄人。”
“吱呀”一响,门关紧,季寒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