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就算愈合了,内部也会因为辐射感染引发溃烂。
整整一盒抗辐射感染的针剂在坠机过程中都被压碎了,温楚看着破碎的玻璃针管,脑子里几乎崩溃。他捧着剩下的最后四支来到傅宗延面前,注射的动作小心再小心,一双眼睁得极大,满是惊慌,生怕这点救命的东西浪费在他手里。
所幸药膏和绷带齐全。只是这样的伤,药膏根本杯水车薪。没办法,温楚只能整管整管地给傅宗延上,然后再用绷带一圈圈绑好。
傅宗延全程无声无息。过度失血,他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做完这些,天已经大亮。
藤蔓枝叶繁茂,稀薄的晨光里,能看到其间零星的紫色小花迎着细弱的风一点点摇晃。
温楚知道自己还在发着烧,只是这里没有水,他只能将高烧的特效药直接咽下去。前所未有的苦味将他的眼泪刺激更凶。他一遍遍咽着唾沫,感觉自己快要苦死。
吃完药,他清理了下机舱。碎玻璃全部被清扫出去。粘稠的鲜血也被他用衣服吸饱拧干到舱外。
只是机舱一有动静就摇摇晃晃,傅宗延也跟着东挪西滑。这到底不是办法。温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将自己另一套作战服划开两只袖子。作战服材质特殊,韧性极强。他用两只袖子将傅宗延的右手和右腿固定在座椅边,这样,待会机舱坠落,傅宗延也不会跟着撞到什么地方。
似乎因为之前赴死的决心,做事的时候,他的力气大了许多。动作十分凶,神情也更专注,透着狠意,只是眼泪还总时不时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
做完这些,温楚没有耽搁,爬下了机舱。他站在乱石遍布、杂草丛生的峡谷里,仰头瞧着最近的几根藤蔓,看清了它们的长势,温楚爬上一旁的山壁,小心翼翼地从最边上割断其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