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无声地抬头盯着面前的贺知延。两个人都沉默的像雕塑,她冷冷地看着他,拉着芜茵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抢救室外的凳子上。
“茵茵,贺亭抒的情况怎么样?”
她低声询问。
“在抢救,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芜茵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停顿时呼吸都在发抖,她反手握住纪衡的手,眼前像是炸起一层白光,让她条件反射般脊背僵直。
那天到医院时,抢救已经结束了,其实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车上的大多数人在事故现场就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再后来,和他见面是在墓碑前,纪衡也是这样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紧紧地不肯松开。
“茵茵!”
纪衡看着她恍惚的脸,连忙出声提醒。
贺知延闻声走过来,看向她发白的唇,正要抬手触摸她,被纪衡抬起的手挡住。
她长裙滴下的雨滴在脚下砸了一个漩涡,芜茵盯着那个小小的漩涡,听到纪衡冰冷的声音。
“你能离我们远一些吗?”
医院里没有其他人,但到底是公共场所,她揽着芜茵的肩,听起来在尽力地压制住声音中的愤怒。
“虽然我知道你和你的母亲已经习惯了做那些事,但能把自己的亲人逼到这种地步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她仰起头,直视着贺知延的眼睛,“贺知延,你知道吗――当初那辆车上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叫言维,一个叫纪珩,他们还不到21岁,本来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还有你熟悉的纪之明,他出事的前一天刚刚陪自己的女儿和侄女过完生日。”
芜茵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手上已经干掉的血水。
纪衡的声音忽然轻下来,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反问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的实际的影响,除了宣泄情绪以外毫无用处。她低眼看向地上倒映出的荧光屏上的红字,声音没有被外面的雨声盖住,反而格外清晰。
“你们是不是从来不怕天打雷劈?”
谎言
贺亭抒从抢救室出来以后转入了17层的单人病房,因为失血过度外加长期酗酒造成的影响,还要再过几个小时才会醒,但好在脱离了生命危险。
芜茵看向她的脸。
贺亭抒的面容苍白的像一张纸,原本她的五官即使不化妆也十分明艳,现在却像一支失去水分、枯萎了一半的花朵,只有心电监护上的数字和安静的呼吸声能证明她还活着。芜茵一夜没有合眼,她坐在病床的旁边,看了一眼她手腕上厚厚的纱布,低头削着手中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