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由白折腾这么一圈,吞下这笔钱固然不是小数目,但好好开发以后的收入肯定要比这个数字还要大,她不是一个只看眼前利益的人,究竟又是为什么要放弃呢――”

纪衡沉默着摇了摇头。

白鹤山最近爬山的游客不少,但因为全年游客没有珠山多,山上并没有设置管理处,只在白鹤山山路入口设有一个简易的服务屋。赵聿时的车开过服务点,始终和杭路的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每隔几天就会换一辆车,极大减小了被发现的频率。

纪衡看着杭路的车在前方游客较少的地方停了下来,不禁皱起了眉。赵聿时说杭路做事很谨慎,不轻易在外面露面。他现在却下了车,如普通的爬山的游客一样,往山下的河滩走去。

杭路走了下去,手中拿着一台相机,对着山峰拍了几张照片。

“他装成游客,来拍几张照片?”

纪衡透过车窗看下去。

杭路正在河滩上踱步,像是在欣赏沿岸的风景。见周围没有其他游客,他低下身子戴起手套,从包中拿出一个盒子。纪衡眯了眯眼,想要看清楚些,杭路已经快速地用手中的工具挖了几勺土放进了圆形盒子中。

“那应该是铝盒。”

赵聿时移开眼前的望远镜,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站的那个位置,也是白鹤山项目曾经的规划用地之一。”

纪衡惊愕地抬起头。

“林念蓉为什么要放弃这个项目,我想可能已经有答案了,”赵聿时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她不是中途放弃项目,而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做成这个项目,因为她知道这块地有一个绝对没法忽视的问题。”

私事

纪衡没有出声。

杭路将收集起来的土壤装起来放回了包里,又装作游客的样子拿着相机在河滩前转了十几分钟。赵聿时看着他钻进前面的车内,沉默着点了一支烟。

“他为什么不晚上来?晚上不容易被发现。”

“白鹤山这条路从六月份起晚上车辆禁行,越到晚上防火检查越严格,整条路上都有夜间巡逻,因为前两年有一到夏天就跑到山上烧烤的小情侣,”赵聿时抬头道,“他晚上来暴露的风险反而更大,但白天只要装作游客,除了我们这种一直在跟踪他的,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块地有问题?”

“不一定只是有这种可能,到底是不是还需要验证,”赵聿时没有继续跟上杭路的车,而是拿起了手机,“只要验证看看,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像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

“你的人脉比我想象中广,不过做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在平江做,有资质的土壤检验机构就那么几个――”纪衡提醒道,“小心一点最好。”

“不在平江,外地,”赵聿时降下车窗,向窗外吐了一口烟气,“假设这块地真的有问题,那林念蓉这个局确实做得不错。她知道国家在扶持类似的项目,靠白鹤山项目就能拿到大笔的扶持资金。加之她之前在外地投资的风景区项目都赚的盆满钵满,其他的投资方自然会觉得白鹤山项目有利可图。但是她知道这块地的问题早晚会暴露,建设完成可能还要花大笔的钱善后,不如中途就拿着钱退场,至于责任――其他人都以为她代表的是开发商,谁让贺亭抒是她的女儿,但实际上她早做好了切割的准备,退场的时候唯一负责的只有鼎润建筑和贺亭抒。”

“而从这个项目里得到的钱,用来做明珠山庄的项目再好不过。”

纪衡闻言皱起眉头:“我有一个疑问,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启动明珠山庄项目的事吗?”

“这个恐怕只有去问当事人了,”赵聿时发动了车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