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强势和不容反抗这是胜过他的人、是唯一让他遥远追逐的人,江世安的锋芒和锐气,他举世无双的剑术,他的全部,都深深地刻入了薛简的生命当中。
他脆弱的喉骨在江世安的掌心之下颤动,这个人深入黑发的手却仍然那么松弛、那么柔和。
江世安觉得非常挫败。
他的恼火烧尽了,尽头不是一捧干柴,只是烧空了的灰烬。江世安甩开他的手,按住自己眩晕的额角,以堪称恐怖的自制力挣脱出薛简的怀抱,重新握向风雪剑。
薛简拉住他的手,说:“文吉,我们不是知己。”
江世安起身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我们是……道侣。”他说出口,又想了想,“不,我们是爱侣。我不是敬仰你,而是爱慕你。”
他说话的语气很确定,掺杂着一丝初次出口的生涩。这样短暂的一句话,却让江世安的脑海顷刻空白,拉着手的力道紧了紧,江世安被薛简拉过去时,膝盖碰到了室内的桌椅,发出一声“吱嘎”的摩擦声。
屋里不仅有心痴和尚,还有名义上的长辈、镇明霞道长。江世安思绪断裂,脊背发麻地渗出冷汗,这样电光石火般的紧张还没过去,薛简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抵在一个桌柜之间狭窄的角落。
灯火被微风吹得摇晃,一阵一阵迷离的影子在眼前闪过。江世安被他紧贴着、拥抱着,像求索抚摸的动物一般贴着颈项,他不得不仰起头,任由密密麻麻、蜻蜓点水般的啄吻触碰在喉骨。
眩晕感和饥饿的食欲更重了。薛简似乎知道怎么安抚他,隐约中有刻刀划破肌肤的声音,随后大股的血液顺着唇缝哺喂下去,血液不仅香甜、而且充实元气,招魂术的供养一方毫不吝啬地献出自己的血肉与精神。
薛简连“为他牺牲”的感觉都没有存在过,他很乐于这么做,这是在薛道长为数不多的反叛和任性当中,最让他高兴的一件事。
江世安将血液吞咽下去,五脏的躁动渐渐平息。但他也完全沦入到了被诱导的陷阱,主动抓住了薛简的手,撕咬开他的伤口。
内功散尽之后,他的伤没有那么容易愈合了。在半新不旧的刀痕上,叠加着一条、又一条崭新的伤疤,那把刻刀不算锋利,钝得篆刻竹简都要用力,划开肌理时,触感远远没有风雪剑来得干脆。
江世安舔舐到伤疤的边缘,唇.瓣触碰到陈旧的疤。他倏地清醒了一瞬:“够了……够了。我不杀人,我不碰他,你不能再这么做。”
薛简没有回答,他垂首吻了下去。失去味觉和嗅觉之后,他对自己的血液也完全没有任何抗拒了。他修长的双手捧着江世安的脸,低垂的眼帘与对方的睫羽交错着轻颤,微微触碰。
他怎么这么冷。江世安突兀地冒着一个念头。
薛知一为什么这样冷?他一个大活人,一个正当英年的男人,怎么会让自己觉得冷呢。
江世安来不及仔细思考,他的思绪再一次滑落向黑暗当中,与其说是交吻,不如说是在唇齿间品尝血液的余温。薛简就放任他如此,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低声道:“文吉。你真的会恨我吗?”
“会。”江世安缓和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字作为答案。
“但你一直在保护我。”他说。
江世安的额角抽痛地跳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薛简可以把自己的付出和奉献如此轻描淡写的掠过,他到底有什么亏欠自己的?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薛简这样?他不明白,他总为自己的不解而感到痛楚。
“你其实不需要我保护。”江世安没有动手,他勉强压制住渴血的欲.望,攥着薛简的手腕,取出伤药和手帕给他包扎,头也不抬,“道长,你本来就不是需要我保护的人。多年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输给了我,论道试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