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化肥袋子很能装。”
他在帮忙放后备箱时,已经考量到一个青春期少年的自尊和敏感,他怕她不清楚,她的绝大部分同学和她那样不同。
“打工的也用这个装被子衣裳,是能装。”明月接道。
李秋屿道:“我家里有闲置的行李箱,放宿舍床底下可能更方便些。”
明月拒绝了:“没事,这个就好用。”
李秋屿说:“我买了没用过几回,一直放着浪费了,你拿去用,有拉杆更省力气。对了,听你奶奶说,连冬天的被子都给你带了,宿舍放不下可以先放我家里,等冷了给你送过去。”
明月道:“那总很麻烦你。”她想说点客气话,又怕东西真放不下。
“不麻烦,到那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换箱子,我跟学校联系过了,你先在高三的住读生宿舍睡一晚,明天报道。”
李秋屿是成年人的游刃有余,他专注开车,说出去的话那样自然,像种子落土里就会发芽,果子熟了就会掉落,反正他有这么一个劲儿,叫人神往。
但明月不觉得自己需要换箱子。
“我用化肥口袋就行。”
李秋屿委婉说:“明月,你的同学应该大部分都是城里的,他们可能在吃穿上,都跟你有一定的差距,如果他们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话没说完,在后视镜里见她微笑,“怎么了?”
明月摇摇头:“没怎么,我知道你是怕人见我用化肥口袋笑话我,我不怕,我不觉得奶奶给我准备的东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我不用觉得难为情。”
李秋屿头一回觉得她成长了,当然,也许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他不够了解,她很聪明,猜出他的意图,他还在想着怎么组织措辞,可她本人根本浑不在意,他一时失笑,有莫名的自嘲。
“谁教过你这些吗?”
“没有,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我在你跟前,不说假话的。”
李秋屿笑痕深了:“在别人跟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