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拧拧门把,没有上锁,她轻轻推开了门,灯芒露出来,灯芒中的人,也出现在视线里,她眼睛一下被刺伤。
第62章 一地的血,李秋屿割了手腕,用的是险些杀了赵斯同的匕首。那枚匕首
一地的血, 李秋屿割了手腕,用的是险些杀了赵斯同的匕首。那枚匕首很锋利,也很美观。这不是精心策划, 相当随机,恰好匕首在茶几上叫他看见而已。
明月进来时,他还有些微弱意识, 生命的流逝感跟钟表一样清晰, 他从来没这么深刻感受到这样的时间。明月奔了过来,踩到血,滑了一跤趴到他腿上, 李秋屿眼睛是阖着的, 一下就知道是她来了,可他已经死去,她怎么来了呢?
明月吓得脸雪白, 憋着哭,一边找手机,一边快速自言自语着:“我不害怕, 我不害怕,我一点都不害怕……”李秋屿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 她掏出来,拨起号码往卫生间跑,找来毛巾,按在他伤口上。
快接啊, 快接啊,求求了, 她脑门血管乱蹦,接通电话后嘴唇抖地咬到了舌头, 她痛恨死了自己的舌头,恨不得扯下来,但还是准确地报出了住址。
不行,他会死的,也许死过了?她哆嗦着用毛巾使劲给他系上,跑出了房门,砰砰去敲邻居的门,急得大喊救命。
开门的是个女人,明月一手的血,吓这人一跳,立马关了门,再不愿意开,明月哭着跑下楼,又去敲别人的门,那是一个老刑警的家,老刑警很快随她上楼,把李秋屿背了出来。
她竟还能记得关门,但不知道鞋子跑掉一只,她跟着老刑警,一路到了医院,穿白大褂的人瞬间围上来,将她撇开,他躺到了一张床上叫人急切地推走,远了,明月忘记哭,呆呆看着他消失,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大厅,老刑警跟她说话,她也听不见,像是冷极了,沉甸甸坐到了地上。
人家见她是半大孩子,一直问家里大人呢?明月更迷惘了,他就是家里的大人,这问的什么话?他就是大人,她忽然觉得很生气,眼睛通红,泛着水光。
大过年的,医院没那么多人,除了重病、急病,人都在家里等着过年,就算嘴里说着什么年味儿淡了,可还是要过年。没办法,这是祖宗给你传下来的,中国人就是要过年的。她应该坐家里磕瓜子,吃叠的芝麻糖,芝麻糖可太好吃了,金贵得要命,全是芝麻,芝麻贵,谁舍得用纯芝麻叠糖吃呀?能做一回吃上,真是享福了,那嘴里的香味儿能管到十五。她想吃芝麻糖,吃过瘾,吃尽兴,他是死了吗?魂儿往哪儿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