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渌波脸色一凛:“注意你的措辞。”
李秋屿微笑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注意不了,”他四下看看,“这儿没旁人,您也不必跟我说话太客气。”
孟渌波道:“你还是怨我,怨我更偏袒文俊,你要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你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但血浓于水,这是割舍不掉的。你能从北京回来,帮家里的忙,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有这个家的。”
李秋屿觉得恶心,头疼得要裂开一样。
“我是还您的人情,至少从高中开始,您正常供应我的学习还有生活,前提是我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能让您嘴上不方便说,心里很得意的大学,我不像孟文俊,是个蠢货还能有人出钱出力在背后托着。”
孟渌波脸上有隐隐发难的表情:“秋屿,你今天是要跟我算什么账吗?”
李秋屿笑道:“算账?我跟您之间无账,早已结清。”
“我一直不想说得太直白,导致你怨我,好像我是恶棍一样。你母亲当初到我这里来是帮忙照顾老人的,我给她吃好的,穿好的,没有亏待她,那是什么年景?跟她一样的人,还在乡下吃猪食,出门连条裤子都没有!我甚至还教她识字,不至于当个文盲,她只是年纪小,心可不小,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是我没禁得住诱惑,这是我唯一犯的错。”
孟渌波中气十足,压抑着怒火,李秋屿看着斯文,也想跟他老子呲牙了。
李秋屿说:“她当年十七岁来的,你已经是四十的人,她诱惑你?你意思是你被十七八的人哄得团团转?”他懒得再说,“你最近睡不着,是担心孟文俊,你对赵斯同还不是很放心,唯恐孟文俊再被人骗,想问我的意见,今天兜兜转转说一堆,完全没必要。”
他讽刺起来,也是很寡淡的神情,“你心里可惜我这脑子,没长孟文俊身上去,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