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孙姝予明明都默认赞同了彼此以后不再见面的想法,因为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想必孙姝予也意识到了钟于和阿遇的不同,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意外,他压根不会喜欢孙姝予,同样,孙姝予也对钟于这样的人敬而远之。
可偏偏他出了场车祸,偏偏遇到了孙姝予。
恢复后克制远离,又一次遇到了孙姝予,他第一次戴了套,套子破在里面,做完了才发现,只好让孙姝予吃药,结果孙姝予又对药过敏都吐了,现在还有了孩子,就连他专门避开上班时间去分公司,偏偏也能碰到加完班下楼的孙姝予。
钟于茫然地心想,萍水相逢又缘分未尽,真是天意。
……
钟婉今日提早下班,回到家后直奔钟于房间,她神色慌张,连敲门都忘记。
钟于回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你知道了?”
钟婉在他身边坐下,还一副缓不过神的样子,钟于没理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钟婉震惊了很久,才语无伦次道,“……他生孩子会很危险吧,检查都做了没有啊,要我给他安排吗?我去安排会好一点,知道的人最好不要太多,这孩子心理包袱重,我怕他不自在。”
钟于翻书的手一顿,显然钟婉的反应不在他预料之内,他还以为钟婉会觉得惊世骇俗,或者说什么都不许孙姝予生孩子,留着钟于,再去和别的人结婚。
钟婉见钟于不说话,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古怪道,“他如果不想生,你不要逼他啊。”
钟于不耐烦道,“他还在考虑,我也不会逼他,你也不要再去找他,就让他自己决定。”
钟婉还是有些缓不过神,不断打量儿子,在心里揣测是否是钟于强迫了孙姝予。
或许是之前和钟于关系太过尴尬,又是她一手促成了二人的分离,钟婉有些着急,迫不及待地想做些什么,讨好钟于也罢,真心实意也罢,她总是笨拙地,吃力不讨好地试图修复这段母子关系。
“那既然这样,把他接过来照顾吧,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钟于早就做好打算,不顾钟婉是否会尴尬,轻描淡写道,“不必,他应该不会想看到你,也不想看见我,我这边还有存款,他要是生,我就再给他买套房子,请个保姆,让他自己住。”
“那你们……和好了吗?他好像很需要你。”
钟于有点不明白钟婉究竟是为什么每一次都能精准地踩重他的雷区。
钟于平静道,“他需要的是阿遇,会哄他开心,还什么都听他的,跟阿遇那样的人在一起才会轻松。”
钟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怕彻底惹怒钟于。
他虽不断纠正强调,他和阿遇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人,可在钟婉眼里,“阿遇”的存在不是无缘无故的昙花一现,而是钟于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可一想到钟于这些年为什么会有性格上的巨变,钟婉又自责愧疚的什么都说不出了。
“孙姝予现在应该挺恨我。”钟于又很轻地笑了一下,继而无所谓道,“那就让他恨好了。”
他坦白承认对孩子的抗拒,孙姝予应该要恨死他了。
他爱着阿遇,却恨自己,这样也挺好,总归是不一样的感情,他终于在孙姝予心里,有点和阿遇不一样的分量。
这下钟婉再说不出什么,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钟于。
孙姝予生下来就拥有两套器官,但因自身原因从不肯好好做检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女性器官是否发育完整,以这样的身体生育会不会有危险,况且那天他还吃了两次避孕药,头一天晚上还喝了酒。
钟于找了个时间,跟孙姝予商量好,又把他带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
好在结果尽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