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骗人,他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无法接受,昨晚彻夜没睡,忙着处理这件事,办公室电话都打爆了。

但好歹消化了一夜,深知苏烨烨此刻的心情。

“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苏烨烨心里的希望因着三个字幻灭,及其缓慢的收回目光将手松开。

他知道云迟对傅绘的重要性,也明白傅绘的为人,如果没有逼到绝境以对方的处事能力是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苏烨烨声音极为虚弱,他尽量将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我没事的绘绘,你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说着艰难扯出个难看的笑抬头:“你去忙你的,求你。”

要是他哭出来发泄出来都好,偏偏安静的令傅绘有些害怕。

可再怎么担心,也明白自己作为朋友就算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跟阿姨只会了下后便上楼取了东西,继续回政务大楼处理烂摊子。

苏烨烨在独处后才卸下心间的防备,他浑浑噩噩走到后院盯着‘小花’的坟墓和墓碑看了许久。

云迟惯着他胡闹,甚至陪他幼稚的画面历历在目,现在上面的土壤已经长了新草,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曾经被人松动过。

就像一个人突然消失,存在过的痕迹一定都会被时光磨灭消散。

再隐忍不住眼泪倾泻而出,苏烨烨捂住心口靠着门框缓缓蹲下,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晕开。

心脏在被无数把刀子凌迟,疼得他喘口气都得梗在胸口慢慢吐出。

“我不该让他去的,我不该让他去的。”他哭得浑身战栗,胸腔悲鸣不止,发出的气音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无止境的悔恨像千吨万吨的大山压在他身上,要不是因为自己,要不是为了他,云迟本可以安安稳稳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当他的执政官,根本就不需要以身涉险。

被拖垮的理智,甚至卑劣的将满腔悲愤又化成了埋怨,他怪,他怎么可能不怪。

他怪云迟在替人挡枪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