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一番,他又继续找话题道:“那慕道友是江师妹的好友吧。”
“疯了不成。”
王知勇一愣,在确定确实是慕朝说话之后,有些木讷道:“啊,不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会是什么?
两人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也不可能是什么仇人啊,难道是……
“是兄妹吗?”他猜到。
慕朝摇了摇头:“是父女。”
王知勇:“……”
噎了半晌,见慕朝不像在说笑的样子,他更尴尬了:“慕道友真是风趣……”
风趣吗?
慕朝微微抬起斗笠,看向正从人群堆捧着几个瓷碗挤出来的少女。
已到未时末,阳光从西侧透过枝叶,斜斜落在少女的眉梢眼角,将脸上的淤青与血口子衬得愈发触目惊心。
少女挤出人群,大老远的看到他,便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得太用力,牵扯到了伤口,又痛得龇牙咧嘴,走近时都痛得泪眼汪汪的模样。
只是泪眼汪汪,始终没有哭出来,没一会儿又是笑脸盈盈的模样。
好像除了刚换身体那时候,再也没有见过她哭。
就是被江尧打成那样子,都没有掉过半滴眼泪。
“江师妹真是一个好人。”王知勇也瞧见了江雪深,不由感慨道,“她是全师门唯一待我好的人。”
慕朝顿了一下,收回视线看他:“收起心思。”
王知勇愣了一下:“什么?”
却听慕朝道:“那不是你该肖想的人。”
“啊……”王知勇动了动嘴唇,自己的心思被陌生人看透,还被直白地点出来,委实有些尴尬,他吸了吸鼻子,笑道,“这个我知道的,江师妹有未婚夫。”
未婚夫?
慕朝一愣,这才发现人群之外的观众席上,顾轻尘就站在那里,错过人海,静静地看着江雪深。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始终没有靠近,只那么远远地看着。
“人好多呀。”江雪深终于越过人群,走到了他们身边,有些懊恼,“刚刚进去发现什么茶水都没了,就剩下几碗薄荷水,我就全拿来了。”
白瓷碗摇摇晃晃,将她衣襟前打湿一片。
王知勇很快接过碗:“谢谢师妹。”
“魔……”江雪深咬了一下舌头,马上改口道,“你的。”
慕朝接过瓷碗,碗里只剩下洒到半碗的薄荷水。
清新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光是闻着,都提神醒目。
王知勇一饮而尽后,看向江雪深,有些踌躇道:“江师妹,你和慕兄弟……是什么关系呀!”
他其实没有打听别人人际关系的习惯,只是真怕慕朝真是她的父亲,故意幻化了一个年轻的体态,或者飞升时就是还年轻的样貌。
那他就太失礼了。
江雪深愣了一下,和慕朝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抬眸去看慕朝的表情,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垂眸,似乎想看她能说出什么。
扪心自问,朋友,他俩是算不上的。就算她想………慕朝估计也会说“你觉得我需要朋友?”
但敌人又算不上,虽然正邪有别,但是她欠了慕朝太多人情,况且就算她也打不过慕朝啊。
不是朋友不是敌人,那还能是什么?
他教她剑法,攻守,走位,算半个师父吧?
见她迟迟不回答,慕朝看着远处的顾轻尘,却也忍不住想听她的答案。
而王知勇却有些等不及:“慕兄弟说你们是父女……”
父……女???
我把你当师父?你把我当女儿?
等等,俗话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