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了不方便修习吗?

江雪深伸手接雨,天边正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

是了,这还是场雷雨。

莫非魔尊大人怕打雷?

江雪深弯了弯眉眼,还是做了些糕点,偷偷摸摸地前往赤海了。

嗯,她是如此尊师重道之人,现如今,慕朝应当也算得她半个师父的,自然也要尊他敬他。

进入赤海很顺利。

先前受伤时住了那么多个日夜,几乎全门上下都已经认得了她。

一个正道的少女!日日夜夜宿在魔尊寝殿!这该是一段怎么香艳的情话!

再经过王顺的三寸不烂之舌。

故事就变成了:孤苦伶仃,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女主在遇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魔尊之后,瞬间坠入了爱河,恨不能以身相许,却没曾想过,自己竟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

替谁的身?自然是那位正邪两道通吃的,传闻中堕魔的月蘅仙子。

因此,江雪深一路走过来,收货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江雪深:“?”

天色已黑,她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特地放轻了脚步,却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对话。

灯火如昼,将屋里对话人的剪影投影到了窗纸上。

江雪深愣了一下,正听到有人说:“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是月蘅的声音。

她不禁握紧了食盒,想屏息去听里面的对话,又觉得很不礼貌。

最后还是转身去了寝殿外的歪脖子树下。

树下有一颗大青岩,青岩被削去了尖,凹了一块,积起了不少雨水。

将食盒放在积水之上轻轻打开。

江雪深开始吃起了点心:豌豆黄、茯苓饼、枣泥酥……

雨还在下,她撑着伞一块块地将点心吃完,最后几块实在吃不下了,胃有些反酸,她叹了一口气,阖上了盖子。

刚要离去,便听不远处的寝殿门终于开了。

夜越是深,灯火下的雨越是亮堂,几乎要刺伤眼睛似的,她看到月蘅匆匆忙忙跑入雨内,走得太急,连伞都忘了撑。

会得风寒吧?

江雪深有些替她冷,不禁缩了缩脖子。

然后她便看到敞开的屋檐下,正站着一个人。穿得比夜还深,几乎快融入这片寂寞的黑夜,偏偏屋檐下的灯笼将他的脸照得有些苍白。

他抱手,远远地看着她的方向,不知从怀中掏出了什么。

下一秒,江雪深腰间闪了闪,她愣了一下,很快拿起通信傀儡放到耳畔。

通信傀儡里的雨声几乎快要和她耳边的大雨重合。

雨声中,是熟悉的,低沉又凉薄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没有欣喜,也不是不耐烦,只是很普通的询问。

胃中尚未消化的点心腻得她有些难受。

眨了眨眼,她生硬地回道:“路过。”

又是哪个路过会好巧不巧,要死不死地经过赤海大魔头的寝殿?

说完江雪深就有些后悔,也不知道慕朝是不是笑开了嘲讽。

那头却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江雪深没有注意到本人来到了面前。

熟悉的青竹味拂来。

他撑着二十四骨的竹伞,站定在她身前,目光落在了食盒上。

江雪深忽然觉得有些难堪,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快论剑大会了,我是来向您讨教的。”

雷鸣炸在耳边,似乎在嘲讽她的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慕朝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肩头打湿的衣料上,开口道:“先进屋。”

江雪深忙拒绝:“不了不了,仔细想想下雨天也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