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柔弱无骨,隐约能看到绀青色的脉络,脆弱得仿佛一触及碎。

这脆弱的手上此刻遍布着几道刺目的鞭痕,不止如此,他稍微动一下,便会牵扯到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伤口。

他又抬眸打量了一下房间:破瓦朽梁,外边的雨浇得有多大,屋顶的水漏得就有多欢。屋里一股子久未打扫的霉味,桌子上甚至积起了浅浅的灰尘,被打湿后黏驼在一起,看着分外腌臜。

啧。

没有一处令人满意的。

慕朝站起身,走了几步,浑身软绵绵的,像团棉花似的,提不起劲。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院子。

阿云幽咽着追了出去,便看到自家大小姐站在院落中央,单手微抬,不知在做什么动作。

大雨渐收,庭院里的青苔沾着春雨微微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