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现在已经和慕朝互换了身体,而慕朝是绝对不可能像她从前那般哄着他的。

果不其然,慕朝非但没在意屋子里那点赌气的声响,反而像大爷似的,躺在躺椅上,指挥着她干活。

“歪了,左边点。”

“又歪了,上边点。”

“又错了,你是不是笨。”

江雪深拿着对联都不知道该往何处贴。

春节她只能在江府,没法偷溜出来,云家便当普通日子过着,没有半点节日的气氛,江雪深在院子里绕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对联,便翻出了旧红纸,偷偷写了三张,当作是慕朝写的。

然后被嘲讽了字迹单薄也就罢了,这位大爷从方才起就一直说她贴歪了。她究竟哪里贴歪了!

不生病的慕朝,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好在里屋发闷气的云沉发现没有观众,就跑来看他们贴对联,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姐,没贴歪。是你躺着看的原因。”

慕朝“啊”了一声:“是吗,那就这么着吧。”

江雪深:“……”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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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完对联,江雪深便想带着慕朝在村里走走逛逛,吃些甜食。

云沉也想跟去,被阿婆硬拖住了。

“你得帮奶奶摘豆角。”奶奶笑眼盈盈道。

云沉恨恨地瞪了江雪深一眼,委屈地留了下来。

和孝村与一般的村落不同,更像是一处小镇,到处都是白瓦青灰的房屋,坐落于水堤河畔。

沿着青石板得一路穿过几座拱桥才能走到主路。

江南水乡,即便没有落着微蒙的细雨,都能嗅到空气间缠绵的湿意。

慕朝嚼着薄荷糖,百无聊赖地走着,边走边看。

不知道是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过路的行人眉眼之间都像蚂蚱兔似的,含着三分的软糯,连男人都不例外。

“要去哪?”慕朝对这种没有目的的闲逛街提不起什么兴致。

江雪深道:“去云吞铺。”

“不是吃甜食吗?”

江雪深弯了弯唇,笑了:“也有的。”

走过长街暗巷,两人来到了巷尾的一间小瓦房。

瓦房年久失修,很是破旧,其中一面窗坏了,正透着风,还好今日艳阳高照,天气尚且暖和。

屋子虽破,里头的食客倒不少。

除了偶尔几句慕朝听不懂的吴语谈天声,只能听到碗勺相撞的声音。

江雪深进去便熟门熟路地喊道:“林叔,一碗云吞,一碗酒酿圆子,再额外给两个碗,啊!对了,还要两个炸糖糕。”

“好哩”从厨房钻出一个头,看向他们。

林叔愣了愣,惊喜道:“小雪你回来啦!”

衣袖被轻轻扯动,慕朝蹙了蹙眉,还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嗯。”

林叔笑道:“回来好啊,云沉那臭小子终于能开心些哩。”

这个时候正值饭点,林叔寒暄了两句,铺里便忙活起来。

江雪深便自己去灶台将菜端回了桌。

刚下锅时的云吞像小灯笼似的鼓成一团,在碗里都是软乎乎地松散开。

慕朝刚用拨动勺子,便被拦住。

“加一点这个。”江雪深笑呵呵地倒了点醋。

碗里便泛起一股淡淡的酸味。

慕朝就着汤吃了一口,方才还蹙起的眉眼缓缓舒展。

“再尝尝这两个。”江雪深将舀了一勺酒酿圆子到碗里,又夹了一块糖糕给他。

糖糕酥脆,蘸着些许白糖,入口即化,但又不是很甜,化在舌尖只有浅浅的甘味留存。

酒酿圆子则含了很淡的酒味,入口的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