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滴泪,明明周遭是他的天下,却感觉整个天下在自己怀中死去了。

东阳擎海思及那梦境,不觉收紧拥抱,裴花朝道:“疼……”

“疼死活该!”东阳擎海嘴上恶狠狠,手上立时松卸力道,轻轻揉按她臂膀缓和疼痛,“你这女人骨头硬,心肠也硬得很。明知我千方百计寻人,你装聋作哑不肯相认。你知不知道,起风下雨,我怕你在外头受风吹雨打;天晚了,烦恼你住处可有着落;听到啼哭声,想着你会不会在哪儿教人欺负受委屈。”九二:我不要再教人抛弃了

裴花朝眼泛泪花,推开东阳擎海。

“回去做什么?你能丢下我一次,也能丢下我第二次。我不要再教人抛弃了。”

东阳擎海顿时低声下气,“是我不好,这辈子我绝不再丢下你。”

“人心易变,你当初留我在身边,无论如何不肯轻放,逢上大好亲事便送我走。现今我安好无恙,你又能心无挂碍联姻了。”

“我不是在你出事后才决定退婚。”东阳擎海郑重道:“船难那日,你走不多时,我便后悔了,要退婚,并且拦下船带你回来。谁料到我这头船尚未出发,你那头船就炸了。”

裴花朝端详那汉子,俊眉朗目一片诚挚,心头彷佛教什么撞了一下。

东阳擎海倾身与她额顶额,“出事后,我眠里梦里都是十二万分后悔。好容易探子找到你,我自知理亏,要到你跟前赔罪认错,探子又报说你打算成亲。”

“都说了,成亲是作戏。”裴花朝道,便不为自己澄清,也要尽量避免连累白禹。

“自然,你才看不上那鸟汉,但三番两次躲藏,总不肯回家。”

为是裴花朝一再拒不相认,他遂赌上了气,想试试她会否改换主意,临阵退缩。

哪承望裴花朝去意甚坚,在成亲这日上了迎亲车马。东阳擎海简直七窍生烟,他如何肯坐视心爱女人同其他男子拜堂――哪怕是假的?便发动早布下的人马,老调重弹抢新娘。

他抱住好容易失而复得的心上人,道:“花儿,回家吧,我们成亲做夫妻。”

裴花朝不言声,东阳擎海这是要娶自己为妻了,固然两人彼此相爱,然而往后他会否有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