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立马练出来的,还砍得了人头,因说道:“东阳寨主,家祖母一时激动,对你言语不客气,请别往心里去。”

东阳擎海微笑,“高门大户相骂真斯文。”

“啊?”

“比起江湖汉子,你祖母那几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行了,咱们谈正事,我在本地另找宅子安置你,得空接你上山寨。”

裴花朝本来为祖母决裂离去黯然,闻言思量,好似寒天饮冰水,心底透凉。

她先当东阳擎海要纳她做妾,原来不过养在外头做别宅妇,两人仅是姘居,并无任何婚姻干系和名份。

自然她并不希罕东阳擎海给名份,但女子无婚约而结私情,这等女子为所有正经人所不齿,在女子间,人还要啐一口,骂声“狐狸精”。

事已至此,没得后悔了,她告诉自己,东阳擎海警告过她毁约后果,家人和她都要遭殃,只怪她顾前不顾后,未曾问个仔细。

裴花朝暗自苦笑,从前唐老夫人谈起她终身大事,言里言外俱是“没有比跟商户结亲更糟的婚事”这等意思。谁料现实等而下之,崔家卑鄙,夫君无耻,自己则没名没份跟了山寨贼头。

随即她自行宽解,做别宅妇也好,东阳擎海对她的喜爱既然不到以名份拘束、留在身畔的地步,等他兴头过后,她何愁不能重获自由身?

如今她惟愿父母九泉之下无所知觉,不必为掌上明珠堕落而伤心羞愧。

“六娘全听寨主吩咐。”裴花朝说。

“你在宝胜可有中意的居住地方?”东阳擎海问道。

裴花朝寻思不久,便道:“有。”

“哪儿?”

“崔家。”十八:避子汤

半个月后,裴花朝坐进东阳擎海派来的马车,前往镇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