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记,一点点开始重温过往,从中选出能改变的关键事件。

大致整理出来后已到深夜。

沈听晚收好手记和信纸。

回到寝榻,照常准备独自入睡。

房门却突然被推开,裴君牧高大身形踏入。

“今夜我在你这睡。”

第5章

一句话让沈听晚感到疑惑。

苏思晴才刚有喜,裴君牧不好好陪着苏思晴,怎么会来她这里?

不等她开口问,裴君牧便道:“思晴体贴,她怕你因她有喜而心里不悦,特地让我过来陪陪你。”

沈听晚心口一滞。

若是以前,她只怕是会被这话伤得心口刺痛。

而此刻,沈听晚却只是苦笑。

闭了闭眼,她平静开口:“其实她大可放心,我是正妻,无论她生不生孩子,我对她的态度都不会变,夫君也不必如此勉强。”

她说得如此大方。

裴君牧却听得眉头一皱:“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

不等沈听晚答话,他便嗤笑道:“你若有思晴一分贤良,我也多敬你一分。”

语罢他转身就走。

沈听晚呆在原地,半响,扯出一抹凄凉的笑。

她不懂裴君牧的意思。

这些年,她还不够贤惠?

这日过后。

沈听晚许久没见到过裴君牧。

整个府上独属侧院最为热闹,她这正院最为寂寥。

沈听晚却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整日拿着信纸,等着和十七岁的裴君牧对话。

那边的裴君牧大概终究少年心性,渐渐与她对话多了起来。

今日书院蹴鞠比试,我方连胜。

听闻沈听晚最近伤势好转,我叫人送了些滋补药,望她能早日痊愈。

昨日在街上见到一枚素簪,总觉得跟沈听晚甚是相配,便买下赠去,也不知她可否喜欢。

沈听晚看着,脑海也时不时涌现新的记忆出来,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直到这日,那头的裴君牧跟她说:明日去陈府赴宴,不知能否见她一面。

看到这一句。

沈听晚愣了一会儿才记起来,那是她第一次在定婚后见到裴君牧。

在宴上,裴君牧和苏思晴吟诗作画,被众人夸赞。

那也是她第一次尝到伤心滋味。

沈听晚想,这件事无需改变,照旧就好。

年少的自己看到这一幕,或许就能少喜欢裴君牧一点。

思索片刻,她写下:沈听晚心悦有才情之人,若有人相邀,你定要答应展露文采。

这句话,十七岁的裴君牧并没回。

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可没想到。

这晚,沈听晚的脑海却又一次出现了新记忆。

十五岁的沈听晚踏入陈府时,裴君牧主动来到她面前。

他看她眼神透着愧疚:“那日有人哄骗我,没能寻到你,抱歉。”

然后,十七岁的裴君牧对她嘘寒问暖,关心至极。

整个宴席,裴君牧始终与她待在一处。

就连他的恩师提议让他和苏思晴吟诗作画时,他也直接拒绝。

“我已与沈听晚定亲,不该再跟其他女子吟诗作画,恐惹争议。”

他语气温和,却一字一句稳稳击中沈听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