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一位来吧,大家先去隔壁歇息,徐施主先请过来。”
水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紧张,徐谨礼察觉到她的情绪,凑过去贴上她的脸颊:“我尽快。”
“好。”她跟着高辞他们一同出去带上了门。
徐谨礼瞧着面前的老者,觉得他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徐施主请坐在蒲团之上。”
徐谨礼照做,盘在那个蒲团上,老者起身坐到离蒲团较近的床边,垂首看着他:“徐施主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
“徐谨礼。”
“好,前世呢?”
徐谨礼眯起眼,感觉他不太简单:“徐谨礼。”
“再向前呢?凡是你记得的记忆里。”
“徐谨礼。”
老者将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于他的眉心:“白龙,不要再沉溺于幻想之中,你该醒了,这里不该是你停留的地方,你已经记不得真正的自己了……”
徐谨礼的直觉告诉他,他该躲开这一指,但身躯却丝毫动弹不得,脑中叮的一声脆响,一切在眼前骤然消弭,一个全然纯净洁白的空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左顾右盼,在空间中来回游曳:“水苓?”
这个空间像是没有尽头,他在其中迷茫地一直前游:“水苓!”
无天无地无前无后,这里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传向哪里,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在哪里,游来游去都是一种徒劳。
等到他累了之后,空中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巨大轮廓,声音从高处,洪亮而又遥远,庄严地带着某种压迫:“白龙,想想你从何处来?”
徐谨礼尚存理智,回应他的提问:“和其他人一样,被父母所生,一具肉体凡胎而已,变成这样是因为龙鳞,我并不是什么真龙。”
那个只有虚影的庞大轮廓伸出手掌,一个像树皮的东西呈现在他的掌中,旋转着剥裂表面的尘垢,变成银白色的鳞片:“你所说的龙鳞是它吗?”
徐谨礼皱眉看着,能感觉龙鳞的波动:“是。”
巨影掌心拂动,龙鳞飘到徐谨礼面前:“白龙,你再好好看看它,想想你到底是谁,由何而来……”
那片龙鳞在徐谨礼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甩了甩头,一些片段性的东西闪过他的脑海,无数的声音、屏幕和洁白的囚室在脑中像是一根根裹缠的丝线织成茧,把他闷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