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笑容,用刚刚洗掉血迹的手, 去捂住那白衣仙君的双眼。
他每日清晨离开的时候, 都会在山崖上摘下最鲜嫩娇艳的花插进顾若清案几上的瓷杯里,小雏菊、桔梗、蔷薇、山茶,那是他给顾若清的早安问候。
“师尊不能出去, 我就每日代替师尊去往山野丛中,在破晓后第一缕凉风中,为您摘下最高的山崖上那凝着阳光下第一滴露水的山花。”
青年笑容灿烂,油嘴滑舌和诡计多端都包装在童言无忌的幌子里, 横冲直撞着撩人心弦。
山上不似山下,能有些糖点小串解馋,即使煜扬本领再高强,也不能抓一个卖糖葫芦的关在山上。
他便从山下带回几株山楂树苗,换下顾若清涝死的那几株梨树,在寒清阁北殿的后院里喧宾夺主。
在灵力的催化下,树苗很快长大,开出稀疏的花,朝暮之间便开始结出小小的青涩的果。
煜扬晚上回到寒清阁后,第一件事便是拉着顾若清去看后院的山楂树,一边看一边在顾若清耳边念叨着这树长得太慢,何时才能够吃上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顾若清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手指摩挲着山楂树的绿叶。
即使已经高过顾若清一个多脑袋,煜扬还是如以前一样,喜欢撑着手臂半躺在顾若清身边,听他给自己讲《志怪野谈》里天方夜谭的传说。
既是那些故事他已经听了许多遍,但他对顾若清讲故事的样子百看不厌。
那白衣仙君会垂首敛眸,手指翻开卷集,声音如同风拂清泉,认真的模样宛如一幅画。
那副画美好如远山,澄澈如初阳,安心得让人似乎可以忘记尘世间所有烦恼,所有痛苦,随他一起步入无忧无虑的仙境。
煜扬看着他,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动,正不停的在地板上画圆。
他在画一个囹圄,把这远山,这初阳,全部锁在里面。
锁死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