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放在洞府的经书术法,一点一点学,一天一天练,一个阵法一个阵法的试。
他并非正统仙家门第出身,体内的灵力汹涌却斑驳,经常一个人练出岔子,倒在幻境雪地里直到自己醒来。
顾若清记不清自己在幻境里待了多久,可能一年,可能十年,可能已经满了百年。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冰窟的角落发呆,看太阳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落下。
一百年有多长?
长到落雪成千山,人心化霜石。
当洞府再次徐徐打开时,青连生惊讶于他在闭关前后的变化:“你如今……大有不同。”
顾若清立在山巅上,转头看他,张嘴,几乎忘了怎么说话。命运赐给他永恒的长生,并以此让他付出永生孤独的代价。
“……现在,过了多少年。”
“不过五载。”
“五年……”顾若清低喃,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睁大眼,“……五年!”
他匆匆下山,赶到延棠城,去奔赴已经迟到的约定。
青楼里依旧笙歌曼舞,琴声靡靡,但那些年轻的面孔他都不再认识。
五年前的炉鼎之灾,何处风月寻被抓走了不少姑娘。顾若清带着纱帽,没能在那些笑靥如花的面容里找到勒琳。
“请问,您知道琳娘在此赎身之后,去了何方?”
“琳娘?哦!你说那个疯婆娘啊,”老鸨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她前几年是被赎了身,还给那男人生了个儿子,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结果,那男人在孩子一生了出来,就跑了!影子都没见着,钱也没留下,啧啧啧,”老鸨嘲讽的笑道,“这不,被男人玩剩下了,还多了个野种,只得又捡回老本行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