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因从没有对她寄以希望,所以无论她的态度是冷是热都无所?谓,两人反而相处得很好。
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安宁。
王大娘子还特允她出门,只不过条件是三个?月后要给她看木铺的?账簿,作为考验。
利用出府的?机会,几日下来崔兰因就和庄掌事变得熟悉。
庄掌事可?以教她更多,而且她也?很喜欢庄掌事的?女儿小逢春。
五岁的?小逢春正值天真烂漫之年,因为自?幼丧母,所?以很喜欢被年轻的?女郎抱在怀里,或者摸摸脑袋。假如崔兰因亲亲她的?小脸,她能高兴一个?晚上。
一日,她拉着崔兰因,偷偷问:“娘子,你会做我母亲吗?”
崔兰因很吃惊。
小逢春眼睛眨巴,天真道:“别的?孩子说,你经?常来找我阿耶,是因为你们?要成婚了。
崔兰因哭笑不得,“可?是我已经?嫁人了,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很喜欢小逢春,不会因为我嫁不嫁给你阿耶有任何变化。”
小逢春似懂非懂,两眼含了泪花。
漂亮的?阿姊不能做她的?母亲,就不能天天来看她,给她糖吃。
这件小插曲庄掌事不知?。
他一直老实本分带着女儿生活,也?从不奢求别的?,只想老老实实赚钱,把女儿抚养大,在她及笄前攒够一笔丰厚的?嫁妆。
不想这几日,他被媒婆盯上,纷纷上门给他介绍。
按理说他这样的?鳏夫又没“姿色”,身家也?不丰厚,还有年幼女儿要抚养,往往是最难销的?“货色”。
媒婆们?怎么会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疲于应付,难以招架。
导致他做事的?时候都要叹上几声气,十分困恼。
崔兰因好奇问了一句。
庄掌事便?把这桩奇事和盘托出,不解道:
“我都让她们?不必费心了,可?那些媒人说也?是受人所?托,我就纳闷,谁这么着急给我找夫人啊?”
确实是件怪事,崔兰因让小蛾拿了钱去打听一下。
几个?媒婆开始嘴巴都挺严,但小蛾是打小在市井讨生活的?人,知?道硬着来不行,遂邀她们?坐在小摊前喝了一次酒,东拉西扯套近乎后谎称有人与自?己?打赌。
一个?媒人笑道:“那女郎你可?就猜错了,我们?啊是受高门所?托,那个?出钱叫我们?办事的?虽是个?侍从,但那气度错不了,肯定?是出自?权贵左右,兴许是这位庄郎君的?哪位朋友也?未可?说。”
“那人出手大方,我们?自?要尽力办事。”媒婆们?都很满意这件活。
小蛾回来与崔兰因说道。
崔兰因一琢磨:“……”
难道是萧临?
不怪她第一时间?想到他,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奇奇怪怪。
自?从那一夜发现长?公子异常后,她每天晚上都会留意。
只是有时睡过了、有时又醒的?不是时候,但就这样还让她逮到两、三回。
一次长?公子长?发素衣坐于椅子上,面朝她躺的?方向,什么也?没做,就盯她。
若不是知?道长?公子不是残酷嗜血之人,这悄无声息的?盯梢非把人吓出心疾不可?。
一次他离得很近,埋头似乎在她颈窝轻嗅气息,她险些没把持住让他发现自?己?醒着。
在深夜之外,清晨傍晚碰见长?公子时,他依然霞姿月韵,不染纤尘,对她也?守礼克制,一切如常。
甚至可?以说还有些过分礼貌。
别说有人的?地方,就算是无人处,他都不再提出亲吻二字,浑然